慶寧冷笑了聲,“二小姐恐怕弄錯了。明明是你自己誘了陳知瑞前來,緣何怪到我娘子頭上?若是這軟榻上的人是我娘子,你是不是如今正該幸災樂禍地脅迫與她?”
林舒真被說中心事,頓時臉色一白,她支吾了幾句,見底下人交頭接耳,她惱羞萬分,目光飄到陳知瑞身上,立即撲了過去。
“你這個混蛋!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得我!”林舒真渾身顫抖。淚眼婆娑,“慶寧哥哥,這不是我的主意。都是他,是他說要給景姐姐一點教訓的。我是無辜的……鳴……”
陳知瑞見林舒真血口噴人,忙不迭道,“三少爺,分明是她指使我做這等事的,小生叔叔已經明言現定小生不準踏入九莊。若不是林小姐相邀,小生哪裡敢進來。”
“你胡說!”秋環撲到了林舒真旁邊,扶著她起來,嘴裡罵道,“陳少爺,若非你有這個心思,小姐又怎會相幫。何況小姐只說嚇嚇,你卻……”
秋環說著哽咽起來,見林舒真埋在她肩膀上哭得梨花帶雨,她就求救似地看向宇慶寧和景宮眉。
景宮眉終是不忍,“你們聽好了。今日之事不得洩漏一個字。否則亂棍打死。”
宇慶寧輕笑了聲,目光落在陳知瑞身上,“阿曉,將陳知瑞送交官府。便說他欺辱宇府丫鬟。
陳知瑞一聽,嚇得雙腿打顫,他本來打算三年後再度去考科舉,若是官府有了他欺辱丫鬟的文書,那麼陳府老爺的保舉資格將被取消,自己也將無緣科考,如此不止負了陳老爺的囑託,往後的路將更為難走,他急忙匍匐在地上討饒,“三少爺,小生知錯了。求你別將我送交官辦,你讓小生做什麼,小生就做什麼。”
“陳知瑞,說你欺辱丫鬟已是小罪,若是叫官府知道你侮辱的是富家小姐,後果將更嚴重。”宇慶寧輕描淡寫道。
陳知瑞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兒,下唇一咬,賭氣道,“那小生若是告訴官府小生沾染的女子是林家小姐的話……”
聞言。林舒真渾身一僵。林媽又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宇慶寧止住了她們,笑道,“阿曉,待會包一袋銀子去,嵊縣縣令和我有過交情,他知道該怎麼做。”
阿曉點頭應是。陳知瑞一聽,知道此舉已成定局,頓時身子發軟,被阿曉拎出了亭榭。
宇慶寧又轉身對那些竊竊私語的丫鬟和婆子道,“方才少奶奶的話也聽到了,今日之事誰也不準嚼舌根。若有隻字片語傳出去。仗斃。”
丫鬟婆子渾身一凜,都垂首應是。
“紫環,帶林二小姐回園子。安置妥當後便差人送回越州城去。”
紫環點頭應是,陪著秋環她們往小花園外走去。不一會,亭榭內就剩下了景宮眉、宇慶寧與紫俏三人。
紫俏很會看氣氛,不知不覺就退去了園門口守著。
“相公,為何帶那麼多婆子丫頭來,若是叫外人聽去了,那林二小姐的名聲便真的毀了。”景宮眉開口問道。
宇慶寧伸出手將她攬在了懷中,語氣清冽,“她若不動心思,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她想對付的人是你,我便難以忍受。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是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若擺到授聞那邊,也是我得理。何況,凡事都已做全。也算給了林府面子。”
景宮眉沒有說話,只是將腦袋埋在他胸前,雙手抱住了他的腰,半響才笑道,“相公,今日才發現,原來你也很腹黑。”
宇慶寧不解,“腹黑作何理解?”
“大抵和陰險差不多意思。”她解釋道。
宇慶寧臉一黑,“這是拐著彎子罵我啊。”
景宮眉輕輕笑了起來,“雖然腹黑,可是我喜歡。大大的喜歡。”
宇慶寧頓時又歡樂起來,捧著她的臉就吧唧了幾口,一臉的春風得意。
守在園門口的紫俏嘴角微彎,心裡道,原來小姐也會甜言蜜語,真是長見識了。
臨近黃昏,林府的兩輛馬車從九莊疾駛而出,朝著夕陽落幕的方向蜿蜒離去。那馬車車轍骨碌碌滾著,在被烈日曬乾的泥路上碾起兩道塵土。
林舒真回到林府後閉門不出,林媽和秋環早就被林府的夫人逼問出了原委。林夫人大驚,勒令她們不準再提,自個兒去好生安慰了林舒真一番。林授聞得知此事時,便知是自己二妹站不住理,想到宇慶寧向來的果斷,他無奈,只好暗自接受了這個悶虧,順便找人將陳知瑞給狠狠教訓了頓便作罷。
只是紙終究包不住火,也不知是誰洩露了訊息,越州城暗地裡都說那林家二小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