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嘆。
她笑了,淚水也同時滑落。
呵呵呵,原來是這樣子啊,他說煩,就是愛呀!
她無聲笑著,淚水卻掉得很兇,一串串地溼進他的衣袍,教他微訝地垂眼,長指撫過她的頰。
“怎麼哭了?誰歁你了?本王在此,還有人敢欺你?”
就是你欺負我啊!舒雪尹在心裡笑罵,死也不張開眼。
這是他的秘密,也是她的,她要藏在心裡回憶一輩子。
“還是又不舒服了?”他氣惱自己的束手無策,只能再抱著她坐直些,輕拍她的胸口。“唉……別讓本王這麼傷神好嗎,你這磨人的丫頭。”
她笑著哭著,一掃陰霾,在他的拍撫裡,享受被獨寵的特權,慢慢一路沉進夢鄉。
這一夜,是近日內她睡得最安穩最香甜的一夜。
翌日。
“福寧!”
福寧立即從院落遠遠一端疾步飛來,三十歲的臉已經快要老化成四、五十歲。
“王爺?”最近王爺脾氣不大好,府裡的下人逃的逃、跑的跑,就只有身為總管的他最可憐,想逃都逃不了。
“本王不說了,外頭所有的花全都要移平嗎?”伯父說,就算是花也有可能會引起雪尹的病,早早吩咐要移除的,偏是沒人去辦。
說不準雪尹的狀況時好時壞,就是這片花園在作怪!
“可,可是這些牡丹是夫人……”
“本王的話,你膽敢不從,倒是從著那早已死了二十年的人?!”
“王爺,奴才只是想說,那些牡丹是夫人栽種的,王爺難%毫無理由地就要將這片牡丹移除?”福寧轄出去了,就為了留下那一大片的牡丹花。
“閉嘴!”李弼怒極,大掌擊向黑檀矮几,矮几立地碎裂成片。
“發生什麼事了?”舒雪尹輕快的軟嗓從迴廊傳來。
李弼聞聲,快步走向她。“你想死嗎?不是要你在房裡好好待著?要是出來又遇風,氣喘再起,你瞧本王怎麼治你!”他惱著,趕緊將她拉進偏廳,示意一旁的黎少秦趕緊掩門。
舒雪尹啼笑皆非。明明他說話很兇狠,可現在的她一點都不怕了。
“王爺,我好多了。”她展笑。
“還不夠好。”至少跟他初識她時相較,還差太多。
“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他拉著她在棉榻上坐下。
怎會沒事?她剛才明明聽到他們在說牡丹花……
看著前方的矮几碎片,又看向福寧慘淡的表情,最後她的視線落在公孫燕身上,只見她輕努了努嘴。
舒雪尹立即心領神會,看來前幾日這男人雖不在府裡,在外頭也肯定發飆數回了。
“王爺,今天天氣挺好的。”她更賣力地笑。
李弼支手托腮看著她,等著下文。
“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不好。”他不假思索地搖頭。
她馬上扁嘴。“為什麼?”
“因為你身體不好。”
“哪有?我已經好了!要是再天天把我關在房裡,不讓我曬曬太陽,我才真的會發黴。”她覺得身上已經快要長出香菇了,給她曬曬太陽的權利吧。
“若你身子已好,為何都不笑?”
“……王爺眼睛有問題嗎?”她玻а鄣傷��
她笑到臉都快僵了,就連睡醒的時候嘴角都還往上勾呢!
“你說什麼?”換他玻а鄣傷��
嘆口氣,舒雪尹抓起他的人,開始啃。
“你在幹麼?”對於她突來的舉措,李弼愣住。
她的咬勁極輕,與其說在洩憤,倒不如說是……調情?
“我餓了。”她正色看著他。“我很餓很餓,再不給我東西吃,我就要吃你了。”
“你餓了?”他濃眉微揚,笑意漸露。
她多日食慾不振,現在喊餓,這是好事。
“嗯,皇城裡不是有很多茶樓什麼的?我想去坐坐,上次御鳳郎大哥帶我們去的那家茶樓就很不錯。”
“呃……請稱呼屬下的名字即可,不要再加大哥了。”黎少秦小聲說,這福份,他消受不起。
“那樣太不尊敬了。”
“一點也不會。”他呵呵笑,瞥見主子猶豫的眸色,隨即說﹕“王爺,不如這樣吧,若是雪……舒姑娘想吃點不同的東西,不如就上鳳凰樓吧,那兒菜色極多,又有說書人曲倌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