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都浸出薄粉水汽來,秦壽對身後的侍衛道,“爾等留在原地待命,本王與公主上去刺探敵情。”
話落。他也不問雒妃同不同意,單手在馬背上一拍,一個提氣,就躍到了雒妃的馬背上,恰好將她攏進懷裡。
雒妃還沒反應過來,此地恰是下風口的位置,雖是崖下,可也嗆的厲害,她也沒多抗拒。
秦壽從她手裡接過韁繩,駕著座下馬匹。專挑險要的山路往上走。
雒妃不得不死死拽住馬鞍,才不至於被甩下去,實際秦壽也虛虛地護著她,根本不會有事。
行了約莫兩刻鐘,秦壽挑了處風口,剛好烽煙不及,又是高地,他這才一拉韁繩停了下來。
他當先下馬,曉得雒妃不會要他攙扶,便沒上前討無趣,只躍上一塊巨石,迎著獵獵晨風,看著下面的烽煙四起,嗓音清淡的道,“公主該來看看。此處能見全域性之勢,就是一會的廝殺亦能看清的。”
雒妃跟著下馬,她站在巨石下,卻是犯難了。
她有心手腳並用爬上去,然與她公主的優雅不符。即便面前的人只有秦壽一個,她更是不想在他面前做這樣沒臉的事。
秦壽回頭瞅了她一眼,頓了頓,還是蹲下彎腰,衝雒妃伸出了手。
雒妃望著他,抿著粉唇,這才慢吞吞地伸手,將自己的手放進他手心裡。
秦壽一握,再是微微用力,就將她拉了上去,哪知,他竟是拉著她手就不放了。
總是也沒旁人,雒妃甩了甩沒甩開,也就作罷了。
兩人相攜而站,衣衫翻飛。髮梢曳動,猶如一卷深淺不一的水墨畫。
雒妃卻無心這些,她眼神好,已經看到有人從崖上飛快的往山下逃,三五幾串,皆是手持利刃的彪悍大漢。
她桃花眼一瞬就冷若冰霜,灩瀲的眼尾攀援出銳利的狠厲來,“悠閒兩王真是好大的野心。”
聽聞這話,秦壽轉頭看了她一眼,聰明的沒有吭聲。
雒妃不過看了片刻。就見密林之中好些人頭攢動,可見崖上的人並不少。
兩人正看的專心,冷不丁身後傳來動靜,秦壽鳳眼一冷,緩緩轉身,就見一隊崖上的匪患竟是往這邊逃竄的。
雒妃也是察覺了,蓋因秦壽也在,故而她並不畏懼。
那隊逃竄的匪患,若當沒看見秦壽與雒妃,徑直逃命,多半還能留下條性命來,可偏生有那等好色之徒見著雒妃的相貌,邪念陡生。
一行人執刀圍攏過來,那架勢,就算是逃命,也要搶了雒妃去。
秦壽麵無表情,他讓雒妃稍稍靠後一些,自行一人躍下巨石,不等對方開口,腳尖一踢,一枚龍眼大小的石子嗖的飛出去,正中其中一人的眉心,還從後腦穿過去,當場斃命!
剩下的人一驚,想要轉身逃跑已是不及。秦壽慢條斯理地彎腰撿了幾枚石子,只見他屈指一彈,衣袖飛揚,嗖嗖幾下,雒妃還沒看清。就見那些人等悉數倒下了。
無一例外,皆是眉心有血窟窿,瞬間身亡。
雒妃沒覺得害怕,她打小歷經刺殺無數,早便見過了屍體和鮮血。
不過,也讓這些人攪的來沒了興致,她便道,“回去了。”
然後手腳並用,舉止笨拙地要往下爬,腳還沒落地,她不防一下就被秦壽掐著細腰抱了起來。
他抱她的姿勢,就和抱個小孩一模一樣,輕輕鬆鬆,半點都不費力。
“公主不去崖上清點財物?”他將她抱上馬背,自己又躍了上去,不等雒妃同意,自發的就往崖上去。
兩人上到崖頂,雒妃才見此處寨子竟然無一不全,連校場都是有的,她心下恨毒了悠閒兩王,可又想看看這兩人若曉得是她剿滅的他們後路,臉上又是何種表情。
寨子裡已是人去樓空,早有朱雀軍在清理。
秦壽下了馬,帶著雒妃很是熟悉的直接朝庫房去,然在半路,雒妃驀地聽到女子哭喊的聲音。
她腳步一頓,就見兩名朱雀軍拖著個身穿水紅釵裙的年輕娘子出來。
那娘子還哭哭啼啼,嘴裡不斷喊著冤枉,而旁的朱雀軍不聞不問,顯然將此人等同匪患視之。
那娘子猛然見著雒妃,也不知打哪來的力氣,居然掙脫鉗制衝了過來,臨到雒妃面前,誰知她腳步一轉,撲通一聲跪在了秦壽跟前。
雒妃神色瞬間就玩味了,她嘴角譏誚地睨了秦壽一眼,就見他臉上泛冷,身上殺伐凜冽的氣息瞬間就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