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嗆了好幾口水,整個人凍得渾身麻木,一想到大哥二哥,心裡忍不住發疼,她的胞兄,最疼她也最寵她,此刻竟然是全部陷在三王爺的手裡了麼?心口猛地一痛,忽然動也不動的栽在水裡。
三王爺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拉出來,看到那張精緻的小臉被凍得有些發紫,急忙揉搓她的臉頰。
“你還是早些說了吧,至少能少受些罪。”
她一口氣緩了過來,睜眼便是最厭惡的人,眉頭一皺掙扎著起身,正對上剛走過來的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長袍儒衫極為清爽,外面披了件黑色的大氅顯出幾分華貴,而他手中牽著的那名女子,身著喜鵲登梅連枝褙子和嫣紅色遍地金的馬面裙,外罩天青色斗篷,斗篷邊上袞著雪白兔毛,他們二人站在一起錦衣華裳很是登對。
嬋衣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二人,一個是她夫君,一個是她庶妹,卻手牽著手站在她面前。
“夫君,你……你們……為什麼?”
簡安傑臉上沒有出現半分的愧疚之色,只是冷冷蹙著眉頭,眼神中帶著幾分憐憫,“夫人,你還是乖乖的將燕雲令交出來,否則吃虧的是你。”
眼前的男人,一派的倜儻清秋,一派的高冷孤絕,無論從說話的表情還是蹙眉的動作,都是她喜歡的模樣,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自成親以來一直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三王爺逼宮,他在當中又充當什麼角色?他與哥哥可都是四王爺黨!
她忍不住提醒道:“你莫忘了你也是四王黨,若夏明意坐了皇位,你會有什麼好下場?”
生死(三)
簡安傑漠然的看著她,眼中帶著濃濃的厭棄,“若不是你這毒婦欺瞞我,我又如何會擁護四王爺?若不是嫻兒良善將真相告訴我,怕我在你的矇騙之下會做出更荒唐的決斷。還好三王爺心胸寬廣不計較這些流言,否則我們整個誠伯候府都要被你這個毒婦拖累!”
聽著他一口一個毒婦的稱呼她,卻把嫻衣稱之為‘嫻兒’,嬋衣心中的恨意猶如潑天大火,“簡安傑,我夏家可曾虧待過你半分?我二位兄長可曾怠慢過你半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簡安傑卻不回答她,甚至連一個眼神上的愧疚都沒給她,看著她此刻渾身紫青的樣子,有些厭惡的皺著眉。
“因為你有眼無珠,”三王爺伸手過來捏著她的下巴,仔細的端詳她臉上那抹痛楚之色,滿意的冷笑道,“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有多蠢,你的夫君心裡從來沒有你,他心裡的那個人一直是夏嫻衣,可笑你竟什麼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她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她死也要死個明白,冷冷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簡安傑臉上閃過一絲不耐,默不作聲,到是旁邊的嫻衣忍不住笑了,笑聲銀鈴般甜美,“安傑哥哥一開始喜歡的就是我,怎奈何早早的與你訂了親事,原本我是與你好好商議的,哪知道你卻將我斥責一頓,說什麼我想搶你的婚事,分明是你搶我的婚事,而我與你說完此事,你回頭就讓父親將婚約提前,姐姐,你即便是怕沒人要,也不能搶妹妹的心上人呀。”
好一張顛倒是非的巧嘴,好一對郎情妾意的賤人。
嬋衣細緻的眉眼中含著濃濃嘲諷,真是可笑,她竟然將他當做良人,將誠伯候府當做自己的家,裡裡外外的操持著,生怕哪裡做的不好,想到這裡她便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
“賤人,我跟你拼了!”
她掙脫掉鉗著下巴的手,將袖中藏了很久的簪子攥在手裡,撲過去揪住嫻衣的領子,抬起手用力的將簪子朝著她劃下去。
嫻衣冷不及防的被她撲到在地,臉上捱了一下,頓時感覺|火|辣|辣|的疼,用力推嬋衣,發覺她力道驚人,一時間推不開,便拼命揪扯她的頭髮,好迫使她能放開她。
“嫻兒!”簡安傑看嫻衣臉上被劃開一道口子,一腳將嬋衣踹開,力道十分大,嬋衣一下跌出去幾米遠,脖子重重的磕到了鑿開的冰稜上。
嬋衣早已在湖水的折磨中凍得麻木,面板更加是凍的比紙還薄,捱了這麼重的一下,脖頸上的血一下便湧了出來,溫熱的血飛濺,四周一片豔紅。
嬋衣更是昏昏沉沉,只覺得身體裡的熱度越來越少,耳邊是嫻衣陰狠的聲音,“本想留你到哥哥登基再告訴你,可是我怕你等不到了,這個月初十,我娘就正式被抬為平妻了,我與安傑哥哥的婚事定在明年二月。”
嬋衣心裡不甘,想用力掙扎,可渾身卻沒有一絲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