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著羅漪的秀髮在掌風中飄動不已,她卻站在當地一動不動,宛如化作石雕一般。
龍池冷冷的看著秦弓,秦弓狠狠的盯著龍池,兩人互不相讓。
龍池的心思是:“你無論想拿什麼,我就一定要和你一爭高下。”
秦弓的想法是:“是我的,就絕不容他人染指!”
這一刻,倒似乎忘記了羅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將她當作一件物事一般你爭我奪。彷彿此刻誰搶到了羅漪,這女子與這色界天便盡皆歸誰一般,渾忘了一開始兩人的初衷是要逼開羅漪,好大戰一番。
交手間,秦弓將天狼弓一收,空出一手來,回臂便將羅漪抱起,另一手五指一展,五枚“爆焰”彈向龍池面門。龍池見秦弓竟然已將羅漪抱在懷中,莫名的怒火驅動下,鷹翅刀一揚,一招五式,盪開爆焰,五式又合作一刀,呼的一聲便朝秦弓左肩砍來。
這一招實在是毒辣非凡,秦弓左臂正抱著羅漪,勢難避讓,就算想要避開,也須顧及這一刀會否傷害到羅漪。
秦弓一手抱定羅漪,雙足一彈,身形往後飛出,想要避開這一刀,然龍池身法亦是飛快,如影隨形般跟了上來,刀勢不曾有變,依舊是一刀砍向秦弓左肩。
秦弓又怒又急,一時間又無法可想,只得再退。兩人繞著天狼宮的廢墟不數刻已轉了十來圈。
後退中,秦弓心念一動,突然在半空中一個轉身,將背後空門讓給了龍池。便覺後背微微一涼,已然被刀鋒劃破衣甲,也不知到底有無受傷,卻已將羅漪護在懷中。他更不遲疑,三兩個起落,反兜了個圈子,追至龍池身後,右手一揚,便要將天狼箭使出。
忽然,懷中的羅漪伸出纖纖玉手,一把抓住他的右掌,他一愣,低頭看去,只見羅漪也正抬頭望著他,大大的眼睛中不知何時,已滿是淚水,那眼神中似有難以名狀的的哀傷。
秦弓不由一聲長嘆,哪裡還使得出天狼箭來?他縱身往外一跳,喝道:“住手吧!”
那龍池原已覺後背寒毛直豎,心知秦弓早閃到他身後,只怕一瞬間自己便要毀在天狼箭下,剎那間已是心底涼意直冒:“難道,就這樣到盡頭了?”一種不甘與絕望在心頭油然交疊。不料下一刻,竟不覺秦弓有何舉動,只覺心頭一鬆,此時方覺額頭有冷汗微微沁出。
秦弓將羅漪放下,兩眼牢牢的看著龍池,眼中已不再有先前的那種怒意。龍池只是站在當地微微喘息,雙眼也是一般的看著秦弓,隔得半晌方道:“秦弓,你不殺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
秦弓哼了一聲道:“哪個要你感激了?我們再來戰過!”
羅漪忽然牢牢的抓住秦弓的胳膊,大叫道:“不要……”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滴落,“要知道,你們的戰鬥……所有的戰鬥……都是沒有意義的!”
秦弓一愣,不由自主的將她的話重複道:“所有的戰鬥都是沒有意義的?”
“好機會!秦弓正在發愣,況一隻胳膊被羅漪抓住,倉促之際必無還手之力!”龍池見此情形,心道,“我只需乘虛一刀,定叫他身首異處!”他雙足在地上微微一用力,正想突上前去,卻又頓住,“就這般將他殺了,我也算是勝過他了麼?”機會不過稍縱即逝,在這一猶豫間,秦弓已回過神來。龍池卻又後悔:“一刀將他殺卻,這魔界還有誰可以抵擋得了我天界之大軍?一統色界天便指日可待了。實在是錯失良機。”
秦弓伸手將羅漪臉上的淚水輕輕拭去,柔聲道:“傻丫頭,不要哭了,都依你!”復抬頭朝龍池道:“龍兄,如今你須不是我的敵手,而雙方實力,你也不佔便宜,我看你還是退兵而去,我們來日再戰吧。”
龍池先前一意與秦弓交戰,卻不曾留意四下情形,此刻再看時,不由大驚,原來龍池被秦弓抵住後,六煞頓時空了出來,早率著六路人馬左衝右殺,把天界大軍衝得七零八落,而巨門、天相、天梁對陣破軍,卻依舊討不到什麼便宜,反因周遭形勢不妙,受了影響,開始露出敗像來。今日如果羅漪不來,只怕這天界的人馬要盡數折損在此了。
龍池見狀,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好,下次相見,手下定不容情!”
秦弓一點頭,高聲道:“住手!”聲音如虎嘯龍吟,隆隆傳開,遍及整個戰場,眾人不自覺的盡停了手中廝殺。
龍池見狀,眉頭微皺,暗想:“若是我登高一呼,可有他這等氣勢?”卻不敢多想,率著天界人馬匆匆撤離。
秦弓看著天界軍隊的背影,嘆了口氣道聲:“收兵!”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