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半晌,王婧忽然問道,“言姐,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謹言看著她,“什麼怎麼辦?”
王婧抿了抿唇,含糊地說:“就是,你和那誰,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啊?”
謹言先是一愣,很快也反應過來,看著王婧的神色,又想剛坐下時她有意無意的試探和看著她神色說話,心想原來她也知道自己的這點事情,不覺好笑,然後又無法抑制的想到那人,心想他真是無處不在。
又想不過是自己的心在作祟,看著什麼人聽著什麼事都能想起他。
半晌,謹言才出聲,“我也不知道。”
坐在計程車上,謹言仍在怔怔出神。
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直讓人目不暇接,上一件還沒有消化下一件事又接踵而來,她確實不知道要作何打算,那些事情到底一件都和她無關,此時聽到司機的問話,她想了想,沒有報住宅的地址,而是報了醫院的名字。
謹言到了婦產科,取了號碼牌,眼看排在面前等著候診的還有二十多個人,便去到外面成排的座位上,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一會後,有人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一隻胳膊搭在她身後的座位上。
謹言察覺到動靜,轉過臉望去。
顧又廷雙手抱胸,將頭仰著靠在了椅背上,眼睛緊闔似在閉目養神。
男人那精緻的五官,神態放鬆,眉目間卻有明顯的疲倦。
醫院休息室的鐵椅是連著的,近十排一排排挨湊在一起,兩排椅子間的距離幾乎很少,顧又廷就這樣勉強地靠坐在她旁邊的位子上,他個子很高,又很壯實,縮手縮腳的姿勢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協調,但他今日沒有穿正裝,一身棉t長褲的休閒裝扮,倒是少了幾分強勢,為他添了幾分平易近人的慵懶姿態。
四周來往的人裡,經過時都不由往他身上投來幾個眼神。
謹言心裡暗笑,心想這人落魄,卻仍是吃香的,至少他表面堅強不羈。
謹言好幾次轉過臉打量他,他似乎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抿了抿唇,她想了想,還是在心中醞釀了一下情緒,主動開口:“你現在就一點不生氣嗎?”按正常邏輯來說,他應該是沒有心情來這裡。
“生氣什麼?”他動了動眼皮,側過臉看著她問。
她不應,即使努力掩飾,他卻是能在她臉上捕抓到一絲憂慮和不安。
他勾唇,收回手臂,手指點著她的腦袋,輕輕地有一下沒一下的,伴著他的動作,男人的聲音,平靜之中,透著一股無法遮掩的氣勢,一字一字地散開:“商場就像下棋,今日贏明日輸,偶爾輸一下不見得是壞事,以前沒功夫想的事情終於可以靜下心來想想,以前忽略的事情也能一件件撿起來做完它。”
他的話含蓄又直白,說完,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從醫院門口跟她進來到這裡,看到相熟的護士看到她跟她打招呼,又問怎麼又是一個人,顧先生沒有過來嗎,她當時只輕輕抿了抿唇,便走開了。
他自嘲地笑,一直說自己還沒輸,但有一些事情卻是敗得一塌糊塗,如今好不容易空閒下來,身邊的人無不妻兒老小圍在一起,他不願回去顧宅,鳳凰路的房子卻也是一樣的空蕩蕩。
他的能力所及的事情有很多,從前卻是不屑去做,如今又未必有機會做。
謹言裝作聽不懂,低低應了聲,“哦。”
顧又廷微微一笑,忽然問:“你那晚說的話還算數嗎?”
她聽得心裡一動。
他那麼堅定地望著她,似乎對她接下來的答案信心十足。
凝視著一會,謹言轉過了臉,淡聲道:“哪句話?我忘記了。”
“你這是故意,還是記著仇呢?是想讓我低聲下氣求你,還是想暗示我不要不識趣在這個時候找你?”
顧又廷看著她那半截倔強的小臉,氣樂了,直言道。
謹言被他一番更加直言的話揶揄得有幾分臉紅,有些惱地咬了咬嘴唇,“你是指那晚我問你的事?”
他沒有否認,緊盯著她,她想了想,直接道:“生活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從前你什麼都有的時候,我曾經想過,如果你願意放下身段陪我一次,以後隨你想要怎麼樣我都不會理,因為我知道,那樣對你來說也許已經達到一個極限……”<;/
顧又廷沉著臉不語,似是猜得到她接下來的話,果然,接下來就聽她繼續毅然道:“但是如今,就像你說的,你已經有了更多的時間和功夫去做很多的事情,那些事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