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好你越怕,為什麼?”
為什麼?
裡面箇中的理由只要稍微一想,都清晰瞭然。她怕,她怕心會陷落,然後她爸怎麼辦?
她爸只剩下她了,不是嗎?
前一條簡訊交代了小東子的事後,姚爺再來的第二條簡訊,令她有種突然大跌眼鏡的衝動。
展開,上面寫著:你能叫我們兩個大哥,我們很高興,以後,你繼續都這麼叫吧。
簡直是得寸進尺了!
像是惱的,捏緊手機,回身,不經意對到衣櫃上的穿衣鏡,卻能清楚地窺探到自己臉上的笑紋。
怔,詫,不可置信,全映在月兒瞳裡。
“蔓蔓。快出來喝茶。”父親在客廳裡叫她。
“哎——”幾乎是慌張地應著,快要走出房門時,謹慎地一頓腳,對著穿衣鏡整理好凌亂的劉海與衣服,順道收拾完忽然凌亂了的心思,方是走出去面對父親和老公。
然而,不可否認,一句大哥,她與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是近在咫尺了。
……
金家
被金美辰嚷了一句“你不疼我”的金父,像是摔落一般跌坐在椅子上,掌心摸著腦門,兩眼乾瞪,有些不可置信,有些不知如何形容的鬱悶和火大。
他會不疼她?
這麼多年他把她當成心中的寶貝,什麼都依著她,什麼都順著她。
她考不上大學,他託關係讓她混學歷;
她想要物件,就要蔣飛,他沒說一聲,盡心盡力為她想方設法讓她在婚後也能像個金家的小公主,她在婆家不用做飯不用洗衣不用做半點家務,錢也不會賺,要不是他們金家撐著,她能到如今都不被婆婆說一聲。
他做了這麼多,從小疼她到大,能叫不疼她!
“美辰。”金母同是低頭嘆息,不滿。
老公的感受她能理解,金美辰這句話實在太過分了,即使是一氣之下口不擇言,都是很傷他們做父母的心的。
然金美辰一點愧疚的心都沒有,皺著眉頭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沉默,而得不到該有的安撫,她應該是更氣的那個才對。如此一想,心頭極其不順,衝進自己的房間,嘭一聲關上門,不會給父母好臉色看。
金母聽到這聲沒有禮貌的關門聲,驟然變黑了臉,與金父說:“我們是不是太慣她了。”
金父望向她,語氣是毋庸置疑的:“你總算是想清楚了。我告訴你,我們不能再這樣縱她了。她的公公那是什麼人。部隊裡面誰都知道絕對是個是非不明的。這次的事肯定是美辰亂來,不知道做錯了什麼讓公公生這麼大的氣。”說完起身,進書房前再三叮囑老婆:“你千萬不要隨便去安慰她,讓她自個兒冷靜下來,想清楚了。至於發生什麼事,我讓人去調查了再說。”
金母忙點頭答應。
說到衝進自己房間裡的金美辰,原想著這樣一鬧,父親沒來,母親總會馬上過來安慰她吧。想她當初高考失利,父母兩人都沒有責備她,而是盡力為她找門路籌劃其它的路。
她想不到任何理由父母會在這件事上不支援她。
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地聽,卻聽到了父母像是同仇敵愾起來,要與蔣父一塊對付她。
她氣的走到床邊,拿起個枕頭拼命地撕,想象那是那些可惡的人的臉。
憑什麼這些人處處站在蔓蔓那邊,針對她?
憑什麼?
連自己父母都這樣!
撕完枕頭,不夠洩氣,開始摔東西。架子上的,櫃子裡的,能抓到的東西都摔。鏗鏗鏘鏘,鬧的這般大的動靜,父母仍沒有低頭。
不行了~
兩手捂住臉,一陣委屈湧上心頭,眼眶紅得像兩顆桃子:說到底,是自己生不出孩子讓蔓蔓有了有機可乘。
抽著鼻子拉開抽屜,想拿點什麼擦擦被一兩顆眼淚滴花了的臉。指頭翻來覆去,無意翻出壓在最底下的那隻小木匣。
一剎,她不記得這是什麼東西了。於是開啟來看。
裡面的紅綢布上擱的是一塊平安扣。
有點粗糙有點磕角並不怎麼漂亮的劣質平安玉上,一塊紅斑好像雞血凝固在玉里,讓本人不起眼的玉變得愈加難看。
這麼一塊貌不驚人的東西,金母卻是當年把它當成寶慎重交給她,說:千萬別丟了,這是你的護身符。
她不能扔,只好把它壓抽屜了。奇怪的是,這會兒拿出來看這塊玉,卻不覺得它很難看了。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