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著腦袋,嘴角微微地勾著:這姜,當然是老的辣了。
筆跡,當然不是楊家老頭的,不過是當年他的人為了順利透過獄守,偽造出了楊老頭的字跡。
至於當年楊老頭欽點他們家大兒媳婦的婚事,當然也不是真的。這事過於久遠,誰都記不清楚,那老太更記不清楚的。
用這一些,糊弄一個老了糊塗的老太,再糊弄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足矣。
所以說,今兒正面一看,這兒子辦事,孫子辦事,仍都是衝了些,需要鍛鍊。
找機會,要刮這些小輩們一頓。
楊家這些人,再怎麼樣都是被人利用的,拉過來被自己利用不是更好。
切斷了那些人與楊家的關係,等於斷了楊家自己的手腳。楊家,已經衰落到現在,只要楊老太一死,這夥人都差不多了。怎麼讓楊老太死,還不容易,都這麼大年紀,蹦躂不了多久了。何況有這樣一個虎視眈眈的大孫子,不死,難。
睜開眼,望著車窗外頭那些茁壯成長綠嫩的樹葉子:他這個做爺爺的,算是第一回給孫女辦了件事,自己心裡都覺得舒坦。
孫女,終究是孫女。
那個面偶,捏出來的他的神韻,誰都模仿不了。
孫女早知道他是個陰險毒辣的,早知道他實則是個心軟的。
在吉普車特意繞過一個路口時,似乎能看見一個穿拖鞋在城市裡顯得像個獨行俠的中年男人,拉下眼鏡,眼睛微微夾起條銳利的縫兒:溫世軒?
……
老公回來的時候,聽見大舅子來了,喔一聲,轉身去找大舅子。
蔓蔓在整理房間裡的加床。她這個哥真不解風情,居然說是沒能找到空房,要今晚和他們這對小夫妻在同一房間裡擠上一夜。想必,還存著監視他們夫婦倆有沒有夜裡偷腥的跡象。
晚上,蔣父的飯是醫院裡定製的。他們三人,在小房間裡打了簡單的盒飯。一人一個白飯加一個湯,三個菜是另炒。
開筷後,老公和她那個哥,一人先一塊肉夾進她碗裡,蔓蔓的眉頭當即皺得老高:這還得了。兩個人塞她肚皮,她今晚豈不得撐死?
急忙移了碗離開飯桌。
“蔓蔓!”老公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