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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裡,這個廖舒雅,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典型的打腫臉充胖子的。
不過是個暴發戶的女兒,來到京城四處借錢湊起來的門面,還以為自己真是哪裡的千金大小姐,裝得自己很了不起,和她那個一樣沒本事只會吹氣球的父親廖明,竟然想處處管起他的事情來。要不是他對範淑霞範慎原和蔓蔓感興趣,鳥都懶得鳥這對有自戀症的父女。
本想甩手把電話一掛,卻想,這會兒廖舒雅打來有些巧。
指尖,在猶豫了一小下後,按下了接聽。
與她通話,從來都是她先開口的。因此從擴音器裡面斷斷續續傳出的是一個陌生中年男人的聲音,以及廖舒雅喊的“大舅,蔓蔓姐”。
眼中驀地閃出一道精光。
這——實在太有意思了。
嘴角淫邪地掛上一抹笑。
他不是沒有聽說過好像這對父女與蔓蔓有親戚關係。
難道這個女人為了討好他,還想把蔓蔓給他送回來?
這個女人豈止是傻,是腦子秀逗了!
在聽著電話對面廖舒雅喊著要蔓蔓他們上自己車,並聲稱是要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時,他竟然都能感到一陣噁心了:原來,這世界上有比自己更齷齪的人。這對父女,太超乎他想象了!他作惡是作惡,但從沒有想到過對自己家人下這樣的手。
操著東風小轎車的廖舒雅,在內心裡發著狠,肆意發洩的恨意,讓她頻頻踩下加油門。
她恨蔓蔓,同時恨那個她看走眼的男人江暉。所以,她一定要把蔓蔓送回江暉身邊。親眼看江暉怎麼折磨蔓蔓。再把江暉給甩了。
一副理想的報復圖在她腦海裡不斷地勾畫,加深,使得她迫不及待。
東風小轎車滑過斜坡時,車輪子軋到什麼東西發生一個細小的顛簸。蔓蔓的額角“嘭”,撞擊到車壁的剎那,腦子裡的混沌似乎被撞開了一些,眼睛再度睜開,這次有些清明瞭。
“爸,我想先打個電話回家。”蔓蔓記起,不知道家裡人知道她不見不,如果知道的話,那肯定是很焦急了,說。
溫世軒想著也是,不能讓其他人擔心,趕緊向廖舒雅藉手機:“舒雅,你的手機呢?借來用用。”
手機,在她口袋裡,和江暉在通話呢。如果交給他們,當著他們的面沒有辦法暗箱操作,豈不是會被發現通話記錄。
“不好意思,大舅,我出來急,忘了帶手機。對了,你和蔓蔓姐的手機呢?”佯作尷尬地回答,再反問溫世軒。
溫世軒結結巴巴的,嘆道:“說起來,我也是,都忘了帶手機。蔓蔓的是落在家了。”
“都落在家,那就沒辦法了。”廖舒雅嘆著氣的聲色,只有在隱蔽的車前鏡裡能看到她整個嘴角都在笑。再沒有比這個通訊線路被中斷的事兒更完美了。
蔓蔓是把頭再往外靠了下,斜出來的視線,正好落在廖舒雅的一隻手臂上,看到對方本來應該專心致志操作方向盤的手臂,沒來由地總是垂落下來,像是去碰上衣的口袋。月牙兒眼仔細一眯,看出那個上衣口袋是鼓的,而且,鼓脹的口袋裡有點下垂的擺樣明顯是裡面裝了什麼重物,按照形狀來看,容易讓人想到小長方形的東西,剛好是一個讓人易於聯想的有點重量的手機外形。
“既然沒有手機,找個地方先打電話吧,不然,這心裡頭不安實。”蔓蔓說,邊說,眼睛邊不動聲色地看著廖舒雅的手。
廖舒雅的手臂,果然是做賊心慌,又是馬上垂下來去碰口袋裡的手機。這回撞得比較厲害,將通話都給撞斷了。
她心裡罵靠,對蔓蔓又恨上幾分:安分點乖乖被送回到江暉身邊都不行,盡是給她添麻煩。這本來都已經說到了附近的地標物和方向,就等江暉他們開車趕過來碰頭把蔓蔓強行帶走。這樣一來,她可以裝作被人襲擊,想上場救人卻無能為力,最終蔓蔓出事,她受蔓蔓牽連。
一切安排天衣無縫,她是既做婊子又立牌坊了。
然現在突然間中斷了通話,使得她必須先找到個地點,和江暉先通上電話,解釋清楚事情,免得江暉不來了。
“找個點兒打電話可是容易。你看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旁近高速,連個電話亭都沒有。”廖舒雅故意提高為難的聲調,遙指四周圍除了護欄和山壁,什麼都沒有的地方。
蔓蔓其實瞧到她的手動作時,心裡已經瞭然。一刻,內心猶如被螞蟻給咬了般的生疼。未想,在這個生死關頭上,本是該同仇敵愾的時候,自己曾經的姐妹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