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找她是不是?”王海回過頭來朝她怒,“你怎麼像吃了迷魂藥一樣?”
“是你讓我跟她好的。”蘭娟梗著脖子和他吵。
“此一時不同彼一時。我們現在自身難保,你知不知道?”王海跺著腳,直撓腦袋,“我們現在是,連最後的靠山都快沒有了。”
“什麼靠山?”
“美國那邊可能也要出事。按照楊博士的說法。”
“不然——”蘭娟想了會兒,眼睛看著他,“我們自首吧。反正,我們乾的事,最多也就判個幾年牢獄。”
“你想的真簡單。”王海說,“我們可以自首,可是那些沒有死的罪人能放過我們嗎?狗急跳牆。我們現在更重要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要自首,也得等那些人死了再說。”
如此,兩個人是幾乎在這個星球上失去了容身之所。而且,不等他們逃到汽車站找車離開。在汽車站,他們沒有先等到警察,而是先被江奶奶的越洋電話逮住了。
……
炎炎的夏日,大學生的軍訓又過了一期。
蔓蔓那天接到電話,被告知自己送往某地參加畫展的作品獲獎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要飛往當地去領獎。
她一個人離開京城去坐飛機。這個事,在家裡引起了轟動。不用想,沒有一個同意的。連蔣大少都不同意。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蔓蔓與老公辯論著,“我自己一個人在京城裡走不也沒事。”
“京城好歹是全國治安最好的地方。而且,在你哥你爸的地盤上,有人都曾經敢對你動手,你敢保證你去了其它地方不出事?”蔣衍也實事求是地與老婆講道理。
蔓蔓堅持:“可我不能總一輩子不能出遠門吧。我這是去做正經事,又不是去玩。”
“那也得等都安全了再說。”蔣衍道,“現在,你看,那麼多事,你難道都不擔心?”
蔓蔓默了。想的不是自己可能出什麼事,是在想,高大帥這段時間,安排在這裡的護衛增加,代表事情有點往嚴重發展了。說不定,她哥都要出事情。
換了身衣服,蔣衍回過身來,見她靜默著沒有吱聲,於是往她額頭上親了下,啞聲道:“我今晚得回單位一趟,你不要亂走。兒子女兒都需要你呢。”
“這麼晚還得去單位?”蔓蔓見著時鐘快到晚上十一點了。
“有些事,需要晚上才能辦。”蔣衍關於公務不能多說,摸了摸她頭髮,戀戀不捨地再親了她臉上兩口,再走。
蔓蔓把老公送到門口。直到老公下樓了,想返回對面屋看孩子時,突然想起什麼,走下了樓。她走到了趙文生家裡。知道阿芳現在不在學校,都呆在家裡養傷。
今晚上,剛好趙文生有空,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去看電影。阿芳不願意陪著去打擾一家三口之樂,一個人留在家。陳孝義過來陪她。於是,在蔓蔓到的時候,是陳孝義開的門。
蔓蔓見陳孝義在,都吃一驚:什麼時候,兩個人好像和解了。
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彭芳,在客廳裡拿出茶具,給蔓蔓沖茶。陳孝義走去廚房裡拿熱水和水果。
蔓蔓趁著這個時候,頭靠到彭芳面前,悄聲問:“都記起來了?”
“那天遇到林佳靜,然後,就開始想起來了。”阿芳輕聲說。
“怎麼就遇到佳靜——”蔓蔓疑惑著。
“我以前挺討厭她的,可現在,不知怎的,覺得她說的一些話蠻有道理,沒有那麼討厭了。”彭芳笑笑。
蔓蔓看著她的笑,蠻輕鬆的,心裡替她一鬆,說:“你想開了就好。沒想開沒有關係,有我們支援你。”
她只是默默地看著她,道:“蔓蔓姐。”
“嗯?”
“我更害怕你心裡對那事兒懷著愧疚。畢竟那事兒你一點錯都沒有。”
蔓蔓怔了下,笑開:“你有時間關心我這個,不如趕緊把你自己的傷養好。”
“我的傷沒有問題了,而且,我想清楚自己要做什麼。”阿芳點著頭。
“你想做什麼?”蔓蔓認真地握住她一條手臂,問,“我告訴你,你不能亂來。”
“我沒有亂來,我不會做壞事的。但是,想和蔓蔓姐一樣,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不是一昧被人保護的事。但是,林佳靜說的也沒錯,這和接受對方的心意沒有矛盾。”說完,阿芳熟練地擺放起了桌上的茶具。
蔓蔓從她這話裡能感受到一絲快速的成熟,不免心中溢位了絲感慨。
“蔓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