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鼎裡?”
夏雲杉抬起頭,看了眼姬絮手中的紫色小鼎。
姬絮沒回話,她從走進墓中到現在,什麼都沒說,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過也不需要姬絮親口承認,夏雲杉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顧白水就在那口帝兵仙鼎中,而且大概是身受重傷,所以沒有露面。
“用帝兵封鎖自己的氣息,遮掩天道,瞞天過海……”
夏雲杉搖了搖頭:“你師兄應該在外面惹事兒了,被人追殺,不得已逃到這裡。”
姬絮想了想,對夏雲杉點了點頭。她沒必要說謊,師兄鬧出的動靜太大了,禁區現在亂成一鍋粥,藏也藏不住。
“所以我建議……把你這位愛惹事的師兄丟出墓外,讓他自生自滅。”
夏雲杉眉眼溫柔,但也很殘忍真誠的說道。
“你師兄都對付不了的傢伙,咱倆加一塊也沒什麼辦法,與其惹禍上身,不如各安天命。把你師兄扔出去,至少你我是安全的。”
姬絮蹙起眉頭,反而把手心裡的小鼎握緊了。
她沒吭聲,用行動表達拒絕。
夏雲杉稍有無奈,但也沒什麼辦法。
畢竟她們如今所處的帝墓是長生一脈的地盤,自己沒啥立場指手畫腳,而且她此刻的身體狀態也不好,瞎了一隻眼,要小半年的時間才能恢復。
夏雲杉打算躲在墓裡,等到外面的禁區風浪平靜,再出去尋條出路。
但在這座帝墓中待了一會兒,夏雲杉心裡逐漸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座墓,好像不太對勁。
有點熟悉,也有點古怪。
夏雲杉沉默片刻,抬起頭再次看向了姬絮和她手裡的那口鼎。
她問:“你師兄,會不會已經悶死了?”
姬絮愣了一下,默默的低頭看了眼手中。
聖人王當然不會悶死,但師兄的確傷得很重,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夏雲杉沒安好心,暗戳戳的慫恿道:“他都沒動靜了,要不然你開啟看一眼?”
開啟鼎嗎?
姬絮微微沉默,纖細白淨的手指放在了鼎身上。
夏雲杉悄悄的眨了眨眼,倒是沒預料到這小丫頭這麼好騙。
其實情況很明顯,顧白水借用帝兵仙鼎來隔絕外界天道的因果,鼎口已經用神禁法封死,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持鼎的姬絮能開啟。
但只要掀開一小條縫隙,神禁法就會洩露,天道因果鑽入鼎內……不管是誰在尋找顧白水,都會很清晰的察覺到他的位置。
夏雲杉倒也不是故意謀害,她現在的心態更像是一個蔫兒壞的樂子人,有戲看就挺好玩兒的,能讓顧白水狼狽不堪的戲就更有意思了。
但出乎意料,姬絮並沒有開啟仙鼎。
她再怎麼說也是堂堂的當代長生弟子,長生弟子之間忽悠來忽悠去早都習慣了,不過這些傢伙,都極少被外人騙。
姬絮一直覺得自己挺聰明,只比師兄差一點。
“當~”
指尖敲擊在鼎身上,發出了沉悶悠然的聲響。
夏雲杉先是一愣,隨後便聽到了一個耳熟的聲音,在空曠的墓穴中迴盪。
“我可都聽見了啊~”
“我只是在鼎裡,不是聾了,更不是死了……你剛剛教唆我家小師妹,我可聽的一清二楚,挺過分的。”
顧白水的聲音清晰明亮,不像身受重創的病人,精氣神似乎充足的很。
夏雲杉眼皮動了動,盯著那口絮絮叨叨的小鼎,挑眉輕笑了一聲。
“那你倒是出來啊?躲在鼎裡和人說話,可太沒禮貌。”
這種低階的激將法,對顧白水來說毫無作用。
鼎中的聲音不僅毫無波瀾,甚至還帶著一絲囂張的意味。
“巧了,我不僅沒禮貌,還沒什麼素質……你想見識一下嗎?”
夏雲杉抬了抬眉眼,敏銳的察覺到了顧白水身上發生的一絲變化。
這個人似乎變得散漫輕鬆了許多,而且素質更低了。
夏雲杉沒計較,把話引到了正事上:“我有件事想問你。”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問這墓是哪位大帝的墓?”
鼎裡的顧白水早有預料,不急不緩的反問。
夏雲杉點頭,意識到鼎裡的那人看不見,又無奈的回了一聲:“是。”
她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