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被我這樣逼問老哥卻也是隻字不提,似乎是想讓我不擔心一樣。
明明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加擔心而已!!!
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
我只能夠不斷的重複著將被血浸透的繃帶換掉而已。
——這也是因為老哥說什麼也不去醫院的緣故。
“你這是在虐待自己嗎?!”
我知道老哥不去醫院時候的反應就是這樣。
因為我從來不覺得老哥是個會自虐的人。
擁有最好的一切,交際什麼的都不在話下,這樣看起來非常完美的一個人,為什麼會有……或者說是為什麼會有自虐的傾向。
老哥又不會是一個抖m什麼的生物,所以自虐這種可能已經徹底排除了。
但是面對我的問題,老哥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任何的話。
安宇軒就是這樣一個讓我猜不透的人,明明在我的記憶裡是腹黑,冷淡,非常喜歡捉弄人的;但云昕給我的卻是一個完美,善意,善待一切的哥哥。
而此時此刻,他卻又是一個倔強,自私,獨自承受的人。
“別問就行了,沒事的。”
明明語氣裡都帶上了一絲絲的無力,卻還是不願意和別人分擔,而且這個別人還是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妹妹……
“那我不管了!你就這樣一直下去算了!”
說完我便重重摔門出去了。
明明外面的氣溫已經無限迫近零下的溫度了,但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
一股熱氣在身體裡面亂竄,邁的步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快,最後已經是跑起來了。
漫無目的的奔跑著,最後喘著氣停在路邊的長椅上。
胃裡就像翻江倒海似的,想吐卻吐不出來。
討厭死了討厭死了討厭死了。
這種感覺討厭死了!
自己也說不清是哪種感覺,只能用‘這種感覺’來代指。
撥出的熱氣在面前聚成一片白霧,然後又很快消散被冷空氣溶化。
明明是兄妹,明明看而已分擔,明明可以敞開心胸的……
為什麼不能給我說啊?
安宇軒!這輩子我最恨你了!!!
再也不想稱呼那個傢伙為‘老哥’了!
憤然的這樣想,或許只是一時生氣罷了。
因為大概就算是很久很久之後成熟了的我,也做出不叫安宇軒‘老哥’這個稱呼的這件事。
在我說‘不會再叫那個傢伙為‘老哥’了’之時。——安宇軒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
而且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我在說他。
——因為安宇軒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人,直覺永遠非常準確。
不過此刻的他也只是坐在臥室的大床上,看著自己被我用繃帶完全纏繞的左手以及右手上已經結疤的傷口,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不想再去注意人來人往的一切,安宇軒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安臨天在我離開後十分鐘向他告了別便下了線。
此時此刻,這個偌大的屋子裡只有他安宇軒一個人。
明明不擁擠也不空曠的屋子,此刻在安宇軒的眼中卻有著怪異的空曠。
時間漫過天際,悄悄染上了一層灰濛。
兀然睜開雙眼,灰色的光芒從臥室的視窗射入。
——沒注意時間,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
安宇軒苦笑著看著玻璃窗外的天空。眼中流露出原本幾乎不可遐想的哀傷。
——斷掉的那絲聯絡始終接不回來,分子與分子間的吸引力和排斥力是相對的。
——這麼做也只是不想給那個讓自己溺愛的妹妹有難過的記憶。
——或許自己身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從她的世界裡逐漸變淡,最後消失。
——但至少自己希望能給她的生命留下些回憶,那些回憶一定要是美好的,絕對不能痛苦。
安宇軒,是這麼想的。
窗外的溫度似乎又有些下降了,因為玻璃窗上也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層,大概也就一毫米不到的樣子,隨手就可以弄碎的程度。
但卻引起了安宇軒另一層的想法。
——如果我們在時光凍成冰晶破碎之前逃離,在尋找到回憶裡那些斷斷續續的聲音和美好的時光……
——若是我們相距有十個光年的距離,從過去或者未來的時間來看現在的你,或者以‘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