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將軍,你忌諱還真多。”
我們並排坐著,悶頭抽了兩根菸後,真宮寺走了過來,說:“急救措施已經搞完了,現在只需要看護看護就可以了。你們如果有心,輪流看護一下吧。惡魔女一早肯定又要催著行軍,光靠她們幾個一夜不睡的看護也不行啊。”
大胖點頭答應了,我則充耳不聞。過了兩分鐘,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我跳起身來就向真宮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在草叢中穿行奔波,很快找到了那傢伙的位置。他聽到有腳步聲過來,慌成了一團,然而仍舊給我抓住了現行——地上有來不及丟掉的針管和藥瓶。我撿起來一聞,冷笑道:“大少爺,這你怎麼解釋?我可是搞這個案子起家的。隨身攜帶並吸服低含量天使之淚?”
“你聽我說,我回解釋的。”
“這又是什麼?”我從地上撿起一個藥瓶,看了半天還是看不懂上面的分子式。真宮寺主動老實交代說:“是抗輻射藥。”
“什麼?”
“天使之淚和抗輻射藥合用,可以有很強地抗輻射效果。在雷隆多上我就開展過這方面的研究,但想不到是自己最先進行肉體實驗。”
“為什麼要這麼做?”
真宮寺沒有回答。我伸手在自己的ghsot制服上摸了摸,又伸手在他的制服上摸了摸,忽然一種極強的不祥感湧了上來。厲聲喝問:“為什麼你只悄悄地一個人服用?”
“並沒有想到這次批次生產地ghost個體差異會那麼大,我的制服碰巧就是抗輻射能力很弱地。幸虧我事先帶了一些這種藥品,但也只夠我一人使用。”真宮寺昂起頭說:“黃而,咱們把話攤開說。我知道你一直討厭我,我還討厭你這種暴發戶呢!在你地好惡判斷下,你自然是希望我能夠把這些東西讓給你喜歡的松田用。但你沒有資格那樣要求我,沒有任何資格要求我放棄自己的生命健康,把希望讓給她。我的性命比你的私心重要。”
我竟然給他駁得啞口無言。瞪了他好一會,覺得許多話自己都已無資格說出口。只得轉身離開。回到駐地,頭腦中煩思纏繞,許久睡不著覺。好容易眯了一會眼,忽然給人接近的感覺驚醒。睜眼一看,大胖走到了我的身邊,說:“松田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我猶豫了好一會。才起身到她那邊去。松田靜正半躺在草坡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空。見我來了,展顏一笑說:“剛才真是給你惹麻煩了。”
我隨口安慰道:“沒有什麼,現在好些了嗎?”
“好些了,不要為我擔心。我是學醫地,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哦。那就好。”
“你看,這就是尼布楚的天空。”松田靜忽然伸出手來指著漆黑的夜空:“那是五星河行星,共工要塞在哪裡呢?”
“太小啦,又不發光,看不清楚的。”我瞧了好一會,讚歎道:“異星的夜空會如此美麗——真奇怪。都來了這裡十幾天了,我還是第一次注意到看這裡的星空,差點就錯過了。”
“看到這麼美麗地星空,就覺得哪怕是此時便死去也無所謂。這一生已經無所遺憾了。”
“松田,你在胡說什麼?!”
“對不起。”松田靜垂下了頭,忽然劇烈地抽泣了起來:“可不由我不這樣想啊。如果我能就在這裡無知覺地死去就好了,死在我喜歡的人懷裡就好了!可是,我多半還是會痛苦地活著吧。我的記憶力已經明顯下降了。前天執刀時,十五歲時就會的步驟竟然好半天都想不起來!內臟也有出血,子宮受到了很嚴重的輻射,恐怕這輩子是無法生出健康的孩子了。我才二十二歲呀,你說我該怎麼想!”
我只得伸手攬住她地肩膀,勸慰道:“一切都會好的,不要太擔心了。我向你保證,回去後盡一切辦法給你最好的治療,一定會完好如初的。”
我很清晰地感覺到了松田她心中的無奈苦笑。她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實在太瞭解了,深知所謂完好如初完全是痴人說夢。但她仍然很堅強地壓制住了自己地悲哀,對我說:“謝謝。”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好。特別在顧忌著陳琪的存在,並且清楚地瞭解她話中關於“死在喜歡的人懷裡”所指者的情況下,說什麼都嫌犯忌諱。正在苦惱無話時,大胖過來了,說:“陳大隊找你。”
我無可奈何地對他伸出了中指,做出“你這龜孫子又把我賣了”的手勢。大胖不緊不慢地說:“這是我的職責。”
這一路走來,難得看到陳琪的休閒打扮。她似乎一直是套在g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