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麼客氣,咱平級的。”我在肩膀上比劃了一道槓的標誌。松田靜聽了寒寒的傳譯,忙不迭地說些大概是不敢不敢的話。我奇怪她怎麼那麼客氣,寒寒解釋道:“人家很崇拜你啊,大英雄。”
我想,十年後的27歲松田靜想到現在她的表現,一定會覺得這樣的盲目崇拜很可笑吧。
“明天會有家鄉來信,我幫你拿好嗎?”寒寒突然問我。
三星上禁止與主星直接通訊,尤其民間通訊,基本被完全阻斷。主星來計程車兵軍官包括我們幹部團的,都只有一年一次與那邊通訊的機會,稍稍慰籍些許思鄉之情。
雖然那些內容都要被拆開嚴格審查甚至刪改過,也總比完全沒有的好。我早知道這一天快到了,可又打心眼裡不願意那麼快到來……到來之後,就要再等一年才會有下一次通訊了。我默默地點了點頭,用日語說了句:“拜託了。”松田靜突然發覺我會說兩句日語,大驚小怪起來,嘰嘰喳喳了一通,我只有乾瞪眼看著她。
提起了這件事後,我心情就不太愉快,在門外藤椅上躺著發了一天的呆。晚上寒寒和松田靜回去後,我接掌門面,跟留下來包夜的傢伙們血戰到半夜,方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松田靜來接了班,她沒有吵醒我。我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剛剛洗漱完畢,寒寒給我拿了信來。如我所料,沒有我父母的來信(混這裡畢竟不怎麼理想,他們估計懶得理我),只有小淫賊和ferrari的來信各一,都是立體攝像光碟。我找了個沒人用的機子,先把小淫賊的來信光碟放了進去。
無論如何,我都無法想象看到小淫賊那樣焦慮、猙獰的面目。他情緒過於激動,以至於經常語無倫次。總長15分鐘的信中,他大概地說了一個月前發生的一件事:他和楊嵐到四川調查一宗案子時,在成都金蓉大酒店舞廳裡與一夥流氓發生了械鬥衝突。按照小淫賊和楊嵐的身手,不可能一開始就吃虧,即使對方人多,他們跑也跑得掉。誰知他們剛剛跑出門,身後一個矮子取出了行動式格林機槍對他們掃射,打死無關人員四人,楊嵐重傷(他說到這裡時,哭得不成人形,說楊嵐的後腰部幾乎都給全部打爛了),現在還在成都特種醫療裝置研究所裡接受我帶來的那種肉體嚴重損傷康復裝置的治療。小淫賊因為隨時穿防彈衣,只是擦破些皮,但是因為有平民受傷,給隨即趕來的成都警察和GDI監察部門抓起來審查了十多天,最後給ferrari保出來的。
他居然會如此倒黴,的確大大有損他無敵幸運小淫賊的聲譽。我看他哭得那麼傷心,倒蠻佩服他和楊嵐表面上看起來完全屬於狗男女的組合居然會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小淫賊這輩子怕是玩到盡頭啦。
我為其不幸默哀時,小淫賊的臉突然湊近了鏡頭,怒吼道:“大黃,你是我大哥,我指望你給我報仇了!我這邊沒找到絕對可信的情報,但是有訊息說那些人是三星系統的。我知道那系統人數很多,但你一定要給我留意調查,擒獲兇手。我郭光不報此仇,勢不為人!這案子也是今年中國GDI內情局的一號大案,你一定要幫這個忙。對了,我作了個全息照片,你看。”
小淫賊的繪畫功夫很差,我確信他畫出來的絕對與兇手面貌有很大差異。可是,那雙眼睛卻非常傳神而熟悉,餓狼一般的眼神!我突然想到了辛巴身上,他前一陣都在地面上徵兵,有作案時間。但是,如此簡單的破獲一號案,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何況全息照片上的人除了眼睛沒一點象辛巴。要無緣無故地將雷隆多第一主戰軍隊的首長捉到主星去審判,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仔細觀察了一會兇犯的特徵,取出了郭光的光碟,放入了ferrari的。
螢幕上終於出現了可謂朝思暮想的女友面容。我的心情激盪不已,顫抖著手點了根菸,湊近了靜靜的看著。這一段應該是在初聞我在雷隆多上出事時拍攝的,衣服穿得比較厚。她面對鏡頭,調整了一會姿態,開口說:“你現在好嗎?收到這信時,又過了幾個月了,真不知道這些時間裡,又會發生什麼事呢。這些天,我都在為你擔心不已,但你一定會沒事的。至於官職的升降,本屬很平常之事,你不必過於在意。”
她停頓了一會,抬起眼來說:“最近我才知道了十年禁令。雖然三星系統封閉的滴水不漏,但這件事上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我事先有所準備,應該可以提前得到訊息阻止你的前去,但現在一切已晚。你唯一的一次青春歲月因我的疏忽而耗費在荒蕪的宇宙邊緣,用任何語言都無法表示我心中的歉意和悔恨……”
“關你什麼事?是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