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也不能越過月球門。那算是什麼調動?我現在就在這裡,原地轉個圈嗎?”
說完這些,她心中壓抑的悲苦一下子都湧了上來,不由聲音嗚咽。她的眼睛裡多半已經充盈著淚水了,只是轉過了身不欲讓我看見。我一時也無言以勸,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到她雖然階級比我高、官比我大,但混得跟我差不多慘,甚至更加孤單可憐,不由心生憐憫之意。過了好一陣,陳琪慢慢止住情緒的波動,突然噗哧一下笑出聲來,這下我不能理解她和她所代表的女人了……何以情緒變化如此之大?我又沒對她做什麼,有那麼好笑嗎?
這個問題確實困惑熱心於精神領域的我,於是我虛心地向我的研究樣本陳琪提出了上面的問題。她輕笑一聲,躺了回來,又靠到我肩膀上。我正準備再抖她下去,她威脅道“想聽就別動”,才老實了。她變換了幾個姿式,直到靠得舒服了,才回答道:“我覺得你很奇怪。人們對你的看法一致地惡劣,可是你對我卻比較不同。”
“你不要這樣想,鑑於本人的魅力值較高,你這樣想是會出問題地。”我信口胡扯道。
陳琪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儘管我們從一相遇就不喜歡對方,卻可以並只能找到對方這樣的人來建立信任關係,可以訴說一些與別人無法交流的東西。更奇怪的是,你這樣惡劣的人,居然會產生同情心。可惜西城被你廢掉了,不然我還真想借助他好好研究研究你呢。”
“你這樣有好奇心,應該去當警察或心理醫生,當兵浪費了。”
“別扯開,你說說對我對你的看法有什麼看法?”
“小姐,你這話巢狀太多,難以解析為正規表示式……”
“少來!”
一陣沉默之後,我終於選擇了開口:“你的發現不無道理,我們之間確實可以交流一些外人無法參與的東西,儘管這不見得是好事。至於同情心嘛,著名思想家孟德斯鳩說過:‘再兇猛的野獸,也有一絲憐憫。我絲毫無憐憫,所以不是野獸’。以此為論據可推得:大家都認為我是野物,野生動物再狠都會有那麼一點點同情心,因此我有同情心是很正常地。”
陳琪捂住嘴,側開臉去不敢看我,肩頭止不住劇烈地抖動起來。我愕然地看著她,直到她忍不住洩氣,哈哈大笑起來。她開心得過分,以至於笑得喘不過氣來,引發了劇烈的咳嗽。我看得擔心起來,準備去找水和氧氣瓶給她預備著。剛準備動身,她搖了搖手道:“我沒事。”又止不住笑了一會,憋足了氣對我說:“那是莎士比亞的臺詞。”
“口誤,口誤。”我毫不臉紅地回答道。
“我突然覺得如果作為你的朋友,和你在一起會很快樂。”陳琪突發奇想道:“我們做朋友好不好?要做那種堅實的盟友,非一般的泛泛之交。”
在上三星之前,她的追隨者一向不少。按我一貫的印象,這種女人是男人的天敵,利用男人是她們的本能。至於什麼友誼,怕她根本不能理解是怎麼回事。但這個時候涼風習習,又難逢能夠拿著150元一夜的鉅額補助在這美湖邊守夜,不吹牛打屁實在對不起如此良辰美景,便隨口問她堅實盟友的定義。她見我沒有搞怪,頓時精神煥發,詳加解釋道:“我從小就幻想過那樣一種關係:超越一般的交際往來,或是青梅竹馬的友誼。它發生於兩個毫不相干的人身上,這兩個人突然發生了這樣的偉大友誼後,彼此心意相通,相互彌補心靈之缺……”
我越聽越暈,抗議道:“你可不可以說得簡單明瞭一點,讓我這樣愚魯之徒也可以聽得明白?” 陳琪連忙說“沒問題”,眼睛轉了轉,想了片刻說:“一個人呢,除了天生交際狂,一生會交往不少人,有同性有異性。排除情慾之外,真心交往的人絕對不會很多,願意為之兩肋插刀、捨生忘死的更少,有的人一輩子也不會有。在偉大友誼的二者之間,不分彼此、不分生死……我想要的就是那樣的。”
雖然她已經儘量說得簡單了,可我還是聽得頭暈,並且產生了一個念頭:這女人回主星不成,發神經了。然而她片刻不由得我想便追問道:“我們來試試看怎麼樣?”我半是發暈、半是心懷不軌地點了點頭。她興奮不已,握住我的手說:“黃而,我們立即開始這段驚世駭俗的偉大友誼吧!”
忽然,一陣難以名狀的難受感覺直升心頭,難道和她化干戈為玉帛是上了大當?
然而我習慣性地抬頭看天時,卻發現高空處金光一閃,一個黑黝黝的柱狀物落了下來。不及我等回過神來,這個東西已落至地表,直插入人工湖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