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預感到情況不妙,說:“接吧。”
靜唯定了定神,接通電話說:“喂……”
寒寒的聲音充滿了怒氣,從小小的手機聽筒裡震響了整個辦公室:“大將軍在不在你那裡!”
靜唯遲疑了一下,轉眼向我看來。寒寒沒等她說話,又惡狠狠地吼道:“不要對我說假話,到處都找遍了。除了他就只有你不見,你別逼我帶著人來砸你辦公室地門!”
“讓我來。”我伸手從靜唯手裡接過了電話:“寒寒哪,什麼事火氣那麼大啊,奧維馬斯把咱們金庫搶了嗎?就算是那種事也可以平心靜氣地好好說嘛,我這正在跟靜唯團長商量些……”
“你我之間的帳日後再算!”寒寒聽到我的聲音更是怒火萬丈:“我都不知道前世欠了你什麼,非要不停地給你收拾殘局!你快過來,後院起火了,燒得一塌糊塗!”
我的心迅速沉了下去,問:“哪裡?”
“永夜港陸軍醫院,有人等著你!”寒寒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十月二十一日凌晨發生的事不會記錄在任何正式檔案上。事實上,因為純屬我的家事,也沒有被記錄的必要。但既然良心有愧,總會銘記在我心中的。我趕到醫院門口時就給寒寒破口大罵了一回,旁邊地巴斯克冰多少還算個置身事外的清醒者,順口數落了我兩句後總算解釋了事情的大概經過:陳琪昨晚一直在家等我回去,還煮好了夜宵。因為等得太睏倦,在下樓時摔了一跤。儘管她這人下樓一向不小心容易摔跤,這一跤卻摔得很不是時候——她自己都沒發現已經懷孕了。醫生檢查後很惋惜地說:這一次懷孕的情況很好,以陳琪的身體來說堪稱奇蹟。言下之意是以後恐怕就很難說了。“按照夫人的病歷記錄,你們根本就不該再要孩子”醫生如是之說。
陳琪不肯讓醫生注射任何帶催眠效果的鎮痛藥,一直躺在病床上等我到來。聽了寒寒、巴斯克冰和醫生介紹情況後的我一時心頭如被冰水澆過,卻也無話可說,只得掙扎著走進病房看她。她的臉色慘白如紙,見到我到來竟然微微地笑了。我把耳朵湊到她唇邊,方才聽清楚她說:“你終於來了,內藤還以為我要死了呢,擔心壞了。”
“我……”我實在找不到任何話可說。
“你也很急吧。沒有準備就趕來了,身上還有別的女人的氣味。”
我張口結舌。舉起雙手向天發抖作出被打如枉死城的冤魂狀。然而心中實在有愧,嘴裡的話說得也就額外底氣不足:“我……沒有。”
“我真希望你能象往常那樣,說兩個小時就兩個小時,準時便回來了呀。”陳琪慘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牽動了什麼痛處,又皺起了眉頭:“現在天亮了嗎,你玩得很開心罷?”
我只能說:“不要擔心,一切會好地。”
“身體也許會好。但心死了的話,人也就死了。”陳琪淡淡地說:“你會讓我去死嗎?”
“怎麼會……”
“以往地事情我不管了,從現在開始,只能有我一個,你可做得到?”陳琪說到這裡已經精力不支了,疲憊地合上了眼:“只怕你沒辦法立即回答我。這次不要你騙我,要真心實意地回答。你考慮好了再來見我吧。”
我知道這一次是當真的。沒辦法做到的話,虛情假意地說謊是沒有任何益處的,只會帶來更大的傷害。心情沉重地回到家中,卻見虹翔提了一大束花候在門口,見了我大驚小怪道:“喲,竟然嚴重到回不了家啊。再怎麼都是老熟人了。管她愛不愛見我——我去醫院看看,白白。”
我心情正惡劣到極點,不耐煩地揮手道:“快滾快滾。”
虹翔哪裡會吃我這些蹩氣,邊走邊陰陽怪氣地說:“哎喲,腳踩兩隻船,終究翻得一身溼透啊……”
我許久沒跟虹翔練過了。帶有情緒性的對練更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不過那天早晨就為了這句話我倆的確狠狠地練了一回。如果不是怕驚動得四鄰不安軍隊譁變,說不定我們連巴哈姆特和阿修羅都會召喚出來對打。拳腳上地對打範圍較小,後果卻差不多同樣嚴重。打架結束後,我倆都鼻青臉腫地跑到後院花園裡開水龍頭沖洗。虹鳥人這時才說了一句地道點的話:“黃二,你天生不是這塊料,根本就不適合過這樣的生活!以前跟洋子時搞外遇,反正兩個都不愛。只是糜爛人生中的一部分罷了。可陳琪和公主二者,你究竟愛哪個人不愛哪個,或者愛哪個更多一些,自己說得清楚不?這是你第一次當真腳踩兩隻船罷,沒有金剛鑽偏去攬瓷器活,自找苦吃!”
我心裡還是有火,頂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