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亮覺得要不是自己以兩眼2。0的視力一直盯著他看,幾乎都要忽略了。
一頓飯陳司亮吃的是味同嚼蠟,他真心覺得自己今天肯定是要消化不良了。凌林倒是吃的很高興,食不語什麼的在他這都是浮雲,一直找著機會就跟沈知說話。沈知一如既往的話不多,間或的“嗯”“哦”的搭一下腔,從表面上看不出他的態度和情緒。就算他是個這樣的反應,也依然熄滅不了凌林滿腔的熱情。
自己最愛的面癱冷豔高貴的冰山高嶺之花不就應該是這樣的麼,凌林,不要放棄,加油把他拿下,你能行的!某人在心裡默默握拳做元氣少女奮鬥狀給自己打氣。
至此之後,凌林就成了科室的常客,打著找表哥的幌子明目張膽的來看自家的高嶺之花。好吧,沈知已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凌林歸為了自己的範圍。對於他這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行為,陳司亮保持緘默,兄弟兩人心照不宣。
要說沈知不知道凌林在打自己主意,說出來估計豬都不會信。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從小到大他就沒少被人追過,從初中高中的抽屜不間斷的情書到後來大學的直接的性邀請,他經歷過的被追求方式也是五花八門。再說了,就算是從來沒有被追的經歷,那些八點檔狗血言情劇也是不錯的教材。更何況凌林表現得如此明顯,而他也不是真正的情商低,只是能讓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太少,而對不感興趣的,他也懶得去花時間和精力,太麻煩。
對於凌林,沈知知道自己是喜歡的,至少是感興趣的,所以對於他的追求,他樂見其成,並且很想知道事情的後續發展和凌林到時候的各種反應。
這天凌林又來看花,不對,是有事找表哥。
進了辦公室,凌林首先環顧四周,發現自家的花不在,於是直奔主題:“司亮哥,我要搬出來住。“
“嗯?怎麼了?之前不是住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要搬出來?”陳司亮對於他的要求感到很詫異。之前凌林剛到大學時,家裡還特意問過他是住校還是和表哥一起住外面,他說住校沒問題。這都住了快一年了,現在他突然說要搬出來住,陳司亮覺得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因為凌林從小就不是那種會無理取鬧的人,雖然他喜歡自說自話,有時候也有點任性妄為。
“哎呀,你就別問了,沒什麼的,真的。你租的那房還有空地沒,能不能把我塞進去?”
“你當初說不出來住,我後來就又找了個合租人,籤的是三年,這才過了一年不到,又不可能說讓別人搬出去。”凌林明顯不想多說要搬出來的原因,陳司亮也就不多問了,反正問也問不出來,只是現在要面臨租房這個可大可小的麻煩。“算了,我來幫你找找看有沒有比較合適的租房資訊,你自己這幾天也找找。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陳司亮說完話抬頭,就看到小孩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是師父回來了。突然他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師父,師父,有件事能不能請您幫個忙?凌林這出了點事,得從學校搬出來住,我那空間太小,塞不進他,能不能拜託您收留他一陣?拜託拜託了!”透過這大半年的觀察和各種小道訊息,陳司亮可以肯定自己師父是獨居的,而且就憑這高富帥的氣場,住房面積收留一下小孩那是絕對沒問題的。如果他真的同意收留小孩,不僅解決了租房的麻煩,也滿足了小孩想跟高嶺之花相處的願望,兩全其美啊。唉……自己真是太睿智了。
在陳司亮向沈知提出這個要求的瞬間,凌林就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十分配合的擺出了彷彿被拋棄小狗般的可憐表情。眉毛耷拉著,兩隻眼睛閃著水光透著哀怨,楚楚可憐的小模樣讓沈知一點都不懷疑如果他有耳朵和尾巴,那也絕對都是耷拉著的。
看著眼前這兩人,一個臉上寫著“拜託拜託,幫幫忙”,一個臉上傳達著“行行好,求收留”的資訊,沈知不得不感概在某一點上,這兩人還真的是一家人。
接下來的漫長等待讓陳司亮意識到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錯誤,這段時間和師父相處得還算融洽,以至於讓自己忘了師父冷豔高貴的本質。想象著師父肯定在心裡對提出這樣無厘頭要求的自己冷哼,陳司亮整個人都要不好了。剛準備硬著頭皮打哈哈說自己是開玩笑的時候,他再次見證了奇蹟。
師父居然同意了。同意了。意了。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嗯”,但是他的意義課不簡單啊。要不是周圍那些圍觀人群露出跟自己一樣被雷劈中的表情,陳司亮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