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麼!”
兩小都尋思了片刻:
那“傢伙”的一舉手,一抬足,看是武功,實又大簡,太粗陋;若非武功,又如何做到這般精確。有效,一般武功,既沒有另。麼多破綻,也斷不致如此直截了當——要真的是武功,那得要是極高明的上乘功夫,可是,若是一流武功,又怎會空門大開?
習玫紅開聲了:“如果它是人,就算是一流高手,我那一刀,還有那一劍,怎麼殺它不死?” “對!”白可兒補充道,“還有公子的暗器!”
大家不覺都有點臉色發白。
自從大家一同退敵、並肩作戰之後,三人都敵汽同仇,彼此間都親切起來。
陳日月還抱著希望:“如果它真的是殭屍,為何能在大白天出來?”
“這兒是疑神峰嘛。”習玫紅審慎地道,“在這地方,什麼沒見過!”
“這兒還是猛鬼廟。”白可兒附和道,“猛鬼廟盛產什麼,大可顧名思義!”
“何況,它看樣子像活屍,多於像鬼;”習玫紅倒頗有創見,“鬼還說是晚上才出來活動,殭屍可有白天限制外出的法規?我倒沒聽說過。”
“如果獨木橋有殭屍,那麼,”陳日月思前想後。惴惴不安,“猛鬼廟裡會有什麼!”
白可兒咕咕濃哦地加了一句:“那麼,我們還進去做什麼?既已逢著了殭屍迎賓,再來一個群鬼大會不成!?”
說著,自己竟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顫,充滿困擾地問:
“聽說,孫老闆的後孃,就叫做白”
習玫紅替她接下去:“白孤晶。”
白可兒還是很有點苦惱:“而她已逝世的親孃,叫叫什麼來著?”
習玫紅倒挺熟捻:“‘雪花刀’招月歡。”
白可兒沒聽清楚,又似心不在焉:“嗯?雪花膏?”
“雪花刀!”習玫紅沒好氣,“雪花飄飛片片刀:雪花刀。”
“哦。”白可兒還是有點神不守舍,“白月歡。”
“招月歡!”陳日月用手摸摸白可兒的額角,白可兒一閃身就避過去了:“她可不姓白。”
他狐疑地問:“你不是也撞邪了吧?”
白可兒呻了他一口,道:“你才撞邪不過,這兒既然那麼邪,我們還到廟裡去幹啥?不如”
陳日月也明白了自可兒的意思,也揚揚眉毛,道:“不如一一一”
大家都望向習玫紅。
習玫紅頗能意會,指指來時的路:“不如一一”
陳日月拼命點頭。
白可兒也樂不可支。
他們都服膺於無情,本來是自己央著要上山來的,總不好現在又要公子走回頭路一但習玫紅可不同。
她是女子。
也是“外人”。
她可不怕無情不高興。
——若有她支援,那就下山有望了!
習玫紅看看無情的背影,一副眾望所歸的樣子,正待揚聲說話,忽然,她臉色大變,刷地拔刀,向廟門衝了過去!
2.紅和死
廟很殘破。
廟門更加古舊,斑剝脫落,半掩半合。
但廟門貼著兩幅畫。
畫很新。
許多人家的門前都會貼上這兩幅畫,豪門大戶尤然。
兩幅畫畫著兩個人。
不,兩位神抵。
他們本來是兩個人,兩位名將,由於赤膽忠心,百戰百勝,義蓋雲天,勇冠三軍,萬夫莫敵,所以終於給人們奉為神明,只要把他們的畫像貼在門扉上,那就神鬼不近,妖邪辟易。
他們就是秦叔寶與尉遲恭。
據說,李世民得成大任,登大位,不得已要先行誅殺他的兄弟李建成和李元吉,事後雖然為九五之尊,萬國臣伏,但心底時常不寧,常見冤魂相纏,以致寢寐不安,得要尉遲恭、秦叔寶在臥室把守,才能安睡。
可是尉遲恭和秦叔寶貴為大將,各有家室,也不能日夜相伴。李世民無奈,只好著人將尉遲敬德和秦叔寶的模樣繪於紙上,貼在門上,以鎮妖邪。
說也奇怪,他們倆的畫像一上了門,妖魂散消,李世民就得以安枕尤憂、酣睡無擾了。
所以,尉遲敬德和秦叔主,不只是唐朝開國名將,還是後世的鎮守家宅廟堂的門神了。
大家敬愛這兩位將軍,多把他們的畫像,貼在門上。
賴以拒妖。
仗以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