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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像一堆煮燒了的血肉漿。只在這團“肉漿”的肩膊位置上,似乎鋪了一層薄薄的羽毛,就連這層薄羽,也為血水浸透,或者本來就是血色的。

由於那“動物”給剝皮的時候,肯定仍是活生生的,“它”的神容,是極其痛苦,而且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使“它”的嘴巴,大大的張開了,連下顎都幾乎掉了下來。下牙齦的肉,全露了出來,千百道頭筋賞突顴骨橫張深陷入臉頰裡,眼睛瞪得老大的,足足凸出於眼眶之外有三寸,充滿了血絲。這樣的一張臉容,可謂痛到了極處,苦到了極點,而就在“它”痛苦到了最終極之際,有匪夷所思,擁有神靈力量似的大師,把“它”雕成了塑像;又似是蒼天冥冥中的一種“神奇力量”,把“它”即時“定”住了,讓“它”的痛楚“凝結”在永恆的苦楚裡。

這是何等苦痛!

這是什麼力量!

一一所以才產生那麼強大的震撼與驚嚇!

他們看得都呆住了。

震住了。

也震呆了。

“我們看到那‘東西’的時候,鮮血模糊,彷彿,‘它’還在滴著血,喉嚨裡還發著呼嘯之聲。我們乍看到這麼一個物體,不但頭皮發炸,腳發麻,一時間,只顧用下去扯夢姐的衣據,要她留意這一團令人驚懼的血肉”張切切轉述的時候,臉k仍保留著那種驚悸的神態,令人完全可以體會到她看到那塑像時的畏怖。

“可是,沒料,小姐卻沒注意到那團血肉

聽的人,乍聞都不敢置信。

一一一怎麼會這樣子?

孫綺夢菲等閒女於,怎麼在火光照耀下,神龕上有這麼一具突恐怖的血團,卻還沒發現。

“我當時是沒看到那團血漿。”綺夢澄清道:“我看到的是”

她的神容變得有點像是在說謊。

美人在說謊時特別豔。

因為心慌。

可是大家都知道她說的不是謊活。

沒有人會在這時候說這種謊。

她只是慌。

驚慌。

驚是受嚇,慌還要擔驚害怕。

她現在就是這樣子。

然後她說:“因為我那時注意力給神龕下面一張判官大桌後的事物吸引住了

——判官大桌!?

大堂跪拜受刑的,全是各種各類神抵,道家所尊的,儒家所崇的,乃至民家所拜的,佛家所敬的神明,全都列席在堂,那麼,到底誰是神抵們的判官?

審神判鬼處分妖魔,莫非這就是“最後的審判”?

——如果說,神能審判人,那麼,誰來審判神?

既然在壁上竟懸掛著那麼厲怖血腥的事物,令人觸目驚心,到底還有什麼東西能引開綺夢的視線?

“骷髏”

說到這裡,綺夢發出了一聲微微的呻吟。

她的手柔弱地搭在自己的胸襟上。

軟弱無依。

大家聽了,尤其一刀三劍憧,幾乎也在同時心底裡發出一聲呻吟:

骷髏?——難道白骨還比像仍滴著血受著苦掙扎未死的“怪物”更可怖?

本來在那兒有骷髏並不稀奇。

“猛鬼廟”就建在礦洞的上方。

那礦洞己給江湖中人傳為“藏鬼洞”。

那兒曾死了不少人。

死的人多。

——所以,那兒有骷髏,並不出奇。

綺夢和五裂神君,一跨入廟裡,就發現殿堂上的神抵,全跪向一個判官。

判官就“坐”在紫檀木座之後,身披灰袍,自頭罩落全身,端坐巍然不動。

五裂神君和綺夢都擔心那是一個人。

活人。

一一在這兒裝神弄鬼的活人,通常就是敵人。

所以醜裂神君即將火把交予綺夢,人卻飛身而上。

他手上的銅一捺。

他掀起了那布篷。

他是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