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燦苦笑著搖首心道,“如果不是自己未被流民發現,如果不是張雲果碰巧是個不需要儀器藥物便能就地取材給人治傷的中醫,自己現在能否保住這條小命都是一個問號了。”
“如今知道了流民暴亂的真相,這個訊息必須儘快讓聯邦軍隊知道,而目前,自己首先要做的便是逃離這座礦山……好在自己並非那種失去了內氣便實力盡失之人,以自己的強橫肉體絕對要比此間絕大多數人更具實力。”
就在方燦思忖之際,張雲果的身影再度出現在洞口,這個和藹可親的老者捧著小半桶略顯渾濁的水與十多塊硬麵包樂呵呵的走了進來。
“小燦,來吃東西方燦並沒有拒絕張雲果的一片好意,為了儘量將自己的身體養好,吃飽喝足是必須的。
“你的身體還沒養好,這幾天還是歇著吧,我還有些儲備礦,足夠換取我們倆三五天的食水了。”
吃了東西后,方燦頓覺精神一振,以他的體質,如今身上這點傷勢還真就不算什麼。聞得張雲果所言,方燦微微笑道:“張伯,之前我沒有醒,你對我的救命恩情我無法報答,但是現在我醒了,相信我。我會讓我們在這裡的日子過得更舒坦許多地。”
張雲果何嘗不知方燦有著非比常人的強橫體質,要知道這兩個半月來可都是他在在每天給方燦換藥療傷,以他中醫的眼光,又豈會瞧不出些門道來,若是方燦的傷勢換到旁人身上,早就不知死過幾次了。
“小燦,你心裡想什麼我知道,你別怪張伯嘮叨。這裡被困的可不全都是聯邦公民,這裡也絕不是一個太平的地方,你千萬不要逞強,張伯好不容易把你救醒了,你要再有什麼事,可要把我這老頭子急死了。”
“不全是聯邦公民?”方燦愕然一聲道:“難道這裡還有流民存在?”
張雲果搖首道:“摩多城被流民攻佔後,建在摩多城內地聯邦第三監獄裡的犯人都被恩雅人丟進這座礦山裡頭。擎天礦山被困的兩萬人中,至少有一半是聯邦第三監獄的犯人。你或許不知道,聯邦第三監獄是專門用來羈押重型犯的地方,其中尤以暴力犯罪的囚犯最多,幾乎佔有百分之九十……”
說到此,張雲果頓了頓,眉目之間露出幾許怯色道:“早在我被抓進礦山之初,就是和那近萬重型犯一起丟進礦山的,一起的還有五百多聯邦第三監獄地獄警,就在我們被丟進擎天礦山的當晚。這五百多獄警在不到十分鐘時間內就被那些重型犯殺光了,不但一個不剩,甚至就連他們的屍體……”
瞧見張雲果眼中掠過的驚懼之色,方燦淡淡介面道:“在飢渴難耐的情況下,那些犯人將這五百獄警的屍體就地分屍,大塊朵頤……”
要知道經歷過千餘次真實死亡的方燦,他對於“殘忍”二字地定義可絕不會侷限於吃人那麼簡單。
“你怎麼猜到了。”張雲果愕然一聲道:“小燦,這話說過就算,千萬別亂傳了,我們所在西南礦區的頭目就是第三監獄裡犯人。所以……”
方燦順從的點頭應是,旋而露出他那習慣性的懶散笑容道:“張伯,平時你都到哪裡去挖礦?”
“你現在的身體還不能挖礦。”張雲果搖頭道。
“我可以的。”方燦也沒有多說什麼,徑自起身走前幾步,貼近巖壁輕描淡寫的一拳揮出。下一刻。一個深達半尺的拳坑就此顯現。
張雲果只是一箇中醫,幾曾見過方燦這等神力之舉。不禁驚喜出聲道:“就憑你這股子力氣,絕對有資格進到三層礦脈開採源生晶礦了,源生晶礦可是好東西,一塊晶礦可以換上三公斤優質麵包或是五升清水呢!”
見得到了張雲果的認可,方燦亦是倍感釋懷,對於這個善良和藹的老人,他實在生不出半點違逆他地心思,有恩必報這是方燦從小就根深蒂固的思想。
又是向張雲果瞭解了諸多有關擎天礦山的情況,方燦將身上的繃帶取了,取了件張雲果揀來的破衣服穿起,已是準備出門採礦了。
“小燦,你記住,只能進到三層礦脈,千萬別再朝下走了,三層礦脈以下十死無生,我曾經親手治過五個從那裡逃回來的人,結果沒一個能挺過兩天的……還有,如果碰到有人搶你的礦,你就說你是張老醫師的孫子,他們應該就不會為難你了。”
“張伯放心吧,我有分寸。”方燦應了聲後,便離開了巖洞,延著人工挖掘的窄小山路朝下而去。
一路行來,幾乎每走過十數米臺階,方燦便會與一撥採礦歸來地人擦肩而過,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精壯男子,且個個樣貌兇悍,舉手投足間總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