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想承認,但是邵鳴笙在這一刻,還是明白,公孫口中那個人,的確是存在的。
一個女子。
還是一個和他生在不同時代的女子。
這實在是一個遺憾。
他垂眸:“女子,不能小看。”
他這句話說得莫名,卻讓公孫從中聽出了幾分悵然。
想來,他從公孫的話語中,想起了某個人。
某個讓他難以忘記的人。
女人。
而那個名字,呼之欲出。
“所以,只要皇上的要求,並不牽涉到世家協議,那麼安未嘗不能答應!”
聽到公孫這句話,邵鳴笙眼眸輕輕一閃,最後笑道:“既然子車公子已經這麼說了,那麼朕自然不會再說什麼。只不過,這一時之間,朕也不知道應該讓子車公子幫什麼,等朕想到,再說可行?”
“當然可以!”公孫笑了笑,舉杯。
邵鳴笙舉杯和他的杯子碰在一起,然後兩人,相視而笑。
至於心底在想什麼,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
離寞看著躺在床上的玲華,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剛剛還是你在照顧我,怎麼一下子就反著來了。”
玲華面色蒼白,額頭上纏著繃帶。
剛才那種情況,兩人都只能極力讓自己不受傷。
可是最後,玲華卻因為替離寞擋住一個沒有擺放好,而掉下來的杯子,重心不穩。
結果,最後杯子沒接住,摔碎了。人也因為這樣,額頭上碰出了一個傷口。
而離寞,反而因為剛才那場動盪,好了不少。
這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離寞將病都轉嫁到了玲華身上。
“沒事兒,反正現在我們不需要伺候誰。雖然……我寧願伺候皇后娘娘。”玲華臉上帶著笑,不過那笑,無論怎麼看,都有悲傷的含義。
聽到他的話,離寞也有些難過。
有的時候,當慣了奴婢,反而不想做主人,當奴婢,有時候就看怎麼不知道是誰的奴婢。
“你別多想了,我去給你弄點兒吃的。”
玲華也知道自己此時的情緒不對勁兒,笑了笑之後,點了點頭。
離寞給她掖了掖被子:“剛才還在安慰我,怎的這會兒反而又想多了。你向來比我聰明,這個時候,能別多想,就不要多想知道嗎?”
“嗯,謝謝你,離寞。”玲華拉住離寞的手,眼中有些溼潤,“這一次,實際上你能來,我很高興的。畢竟,在這世上,除了娘娘,就只有咱倆最親。”
離寞一聽,鼻子微微一酸,卻忍住了心裡的難受。
實際上,在她選擇參與蘇傾城的那場計劃的時候,就註定了,她和玲華,會過早的分開。
然而,最後她還是選擇了蘇傾城。
這世上,本就沒有那麼多莫名其妙。
或許,在長久的相扶相持之中,她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堅持。
直到走出船艙,呼吸著帶有一些腥味的空氣,她的臉上,才出現了一絲笑容。
此時的天空,彷彿被洗過一般,格外的藍。
每一層的甲板上,都站著不少人。他們之中,除了個別驚慌失措外,其餘人的表情都很正常。
或許對於他們來說,剛才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又或者周麟帝實在是有手段,讓他們相信,剛被那種是正常的。
如果有人知道,石堅曾經讓人讓周麟帝先逃過,恐怕都會恨不得立刻回到大陸。
畢竟錢的確重要,但是重要程度,肯定比不上的自己的命。
沒有了命,有太多的錢還是沒有用的!
不過,至少如今的情況表明,剛才那一場彷彿奪命一般的風暴,除了耽擱了一下行程,並沒有造成其他不良的影響。
在這一點上,周麟帝的船隊,做得很好。
離寞看了一眼那些人,就抬腿往廚房方向而去,玲華撞了腦袋,得吃一些粥,補補。
不一定怎麼,她覺得在船上那些人劫後餘生的表情之後,似乎隱藏著什麼不對勁。其中,她甚至發現邵鳴笙的人。
那些人雖然動作小心,但是離寞還是看了出來,他們肯定是在尋找著什麼人。
其中有幾個人的面孔,她還很熟悉。是邵鳴笙深沉的貼身帶刀侍衛。
她是被蕭清珏帶上船的,故而也不好多注意那些人。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