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刺。
這是江湖人對漠北的稱呼。
蘇傾城面色冷漠地看著不遠處的兩人,明明才幾個月沒見,如今再見,竟有種隔世之感。
“他是我什麼人,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傾城聲音冰冷,和陌生人說話都沒有這麼冷過。
“是呀,與我們無關。”司徒宣湛眸光陰沉,面上卻帶著笑。
他沒有再看蘇傾城,而是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襬,動作神情,都是蘇傾城熟悉的矜貴。
“無關?”李敏然神色陰鬱,他本是清風霽月一般的人物,以前蘇傾城便覺得,他雖是弄權之人,但難得的是,一身氣質卓然,超然於世。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言語犀利,咄咄逼人:“不知道大魏皇帝知道了你們以夫妻之名相處,會是什麼表情?”
蘇傾城面色微變,表情厭惡:“攝政王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
李敏然一聽這話,臉色微微蒼白,雙拳緊緊握住。
或許這世間能夠用言語刺傷他的,也只有一個名為蘇傾城的女子。
接下來,四人相顧無言。
漠北皺著眉,思考著接下來應該如何做,畢竟按照計劃,宮裡還有一個蘇傾城。
想了半晌,他收起劍:“希望今天兩位能夠當做,從來沒有見過我們。”
司徒宣湛皺眉,眼中劃過一絲碎光:“說起來,蘇寶林不應該在這裡,而且,還和魏帝之外的男人在一起。”
蘇傾城咬牙,果然,司徒宣湛永遠能夠抓住別人話語中的漏洞,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可怕。
因為以前兩人最親近,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心機,這種情況,一定不能讓他知道,她為何會在此處。
否則,按照他的個性,恐怕會以此為威脅。
沉默了半晌,她終於開口:“首先,大涼皇帝有可能還不知道,我已經是皇上親自下旨冊封的儷嬪。”
司徒宣湛和李敏然聞言,面色俱是一變。
“儷嬪!儷嬪!好一個儷嬪!”李敏然面色猙獰,偏偏雙眸之中又有明顯的絕望。
蘇傾城見狀,瞳孔微縮,突然覺得雙唇有些乾澀。
最後卻是抬眸,語帶尖銳:“是呀,儷嬪。皇上垂憐,不介意我曾為一國廢后,讓我位居嬪位。我曾和攝政王相交,想來攝政王定會為傾城感到高興。是吧,大涼攝政王?!”
一句句話,由蘇傾城嘴裡說出去。就是最利的劍,讓李敏然臉色鐵青。
哪怕隔了一段距離,蘇傾城似乎都能聽到他握拳的聲音。
“儷,伉儷情深,大魏皇帝對你,還真是一往情深呀。”司徒宣湛笑著說道,光看他的表情,似乎真的為蘇傾城感到高興。
但……
“不過,朕奇怪的是,大魏皇帝的儷嬪娘娘,為什麼會在這裡?”
問題又繞了回來,漠北的面色已經很是難看了。這種情況……
“這就是我要對大涼皇帝說的第二點,有的問題,您還是別多問了,畢竟——”
她頓了頓,然後眼角輕揚,神色是她在他面前從來沒有過的張揚:“這裡是大魏的國土!”
蘇傾城一席話可謂是鋒芒畢露,而她也成功的讓司徒宣湛平靜的面具被打破。
他神色陰沉,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她,就像是野狼,在估量著獵物的危機性!
這種眼神,也是蘇傾城從來沒有看過的,哪怕在他宣佈將她打入冷宮的御旨時,他也未曾露出這樣的表情。
蘇傾城嘴唇微微顫抖,卻還是用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
“哈哈哈!”
突然,司徒宣湛大笑起來,笑得瘋狂,彷彿終於得以酣暢淋漓。
“傾城,這才是真正你!這才是真正的你!”
他眸中帶著蘇傾城不明白的算計,就這樣看著她。
蘇傾城驕傲地抬著頭,語氣輕蔑:“我是什麼樣,和大涼皇帝無關!”
“是嗎?”司徒宣湛突然向前,一步步朝著蘇傾城走近,在離她兩步遠的距離處站定,如果不是漠北的劍指著他,他或許還會繼續靠近。
“傾城,你說,如果朕拿西北六域和大魏皇帝交換你,他會不會答應朕?”
聞言,蘇傾城雙眸睜大,咬牙切齒:“卑鄙!”
司徒宣湛笑得歡快,似乎看著蘇傾城生氣,他有多快樂似的。
“怎麼?你也覺得,你比不上那西北六域?”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