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小喜忽然脫了鞋,挖出一小錠銀子,挑眉得瑟:“怎麼樣?藏在這裡,沒想到吧?”
“咦喲。”蔡換兒捏著鼻子躲開:“你也不嫌臭?”
“銅臭味吧?誰會嫌棄?”小喜理所當然。
“切,不止是銅臭,還有你的腳臭?我說,你有汗腳吧?”
“呸,我才沒有呢。不信,你聞聞。”小喜竟然還翹起腳伸到她跟前。
“嘔!拿來!”蔡換兒撲到視窗邊,大口吸空氣。
小喜撇嘴:“至於這麼誇張嗎?明明不臭吧。”
可是轉眼一看,章媽媽和毛嬸都把腮幫子憋的很鼓,大約在憋氣吧?只不過不好意思像蔡換兒那麼明顯表露厭棄罷了。
小喜悻悻收回腳穿好鞋,瞪一眼蔡換兒,鑽出馬車內去跟她爹說話去了。
‘呼’章媽媽和毛嬸才敢透氣。
且說素青也很快跟手下會合,檢查了一遍,都不同程度受傷了。
穎姑問:“大人,現在怎麼辦?”
“繼續追。”素青垂眼皮:“明的不行,就來暗的。”
穎姑會意:“屬下明白。”
“要活口。”素青再下指示。
穎姑為難:“是隻留刑元紹還是所有人都留命?”
“只留他。”
“是。”
暫時先處理傷口。素青猶自忿忿不平。想起她在草棚差被一個最低賤的打柴人非禮,心口的怒火就蹭蹭外冒。
很想再回去掐死那個混蛋。可是無名無姓又長相普通,再加上深林村莊散落,追訪起來很費人力體力。
現在最主要的是截殺刑元紹。當了一回手下敗將,馬上要動用損招,所以被非禮的事只得延後了。
“大人,刑元紹他,也受傷了吧?”穎姑為她上藥,察言觀色,見她臉上怒氣未消,所以找了一句問話緩和氣氛。
素青咬唇:“嗯,他受了內傷。”
“哦,那就好辦了。”穎姑歡喜:“咱們夜間偷襲,保證手到擒來。”
素青沒接腔。
刑元紹很不好對付,也不知晚上用損招能不能達成目的?不過,她腦海中閃過那一撥人形象,忽然問:“那個車伕我怎麼覺得面熟?”
“大人是說那個高個子?嗯,是個練家子。但好像不是嘯山寨的人?”穎姑也沉思著回答。
素青摸著下巴:“還有那個上年紀的老媽媽,聽口音是京城人。”
穎姑沒留意,不過她笑:“大人放心。咱們的人已經追蹤而去,很快就會有訊息傳回來。”
一直到日落黃昏,素青等人才收到訊息:刑元紹已經追上那撥人,正歇在黃花鎮客棧。那名車伕姓江,那個叫小喜的是他女兒,病號姓毛,照顧他的是他女人,另外那個媽媽輩姓章。
探子還將他們打尖歇腳遭遇老闆娘敲詐的事也詳細歷數。尤其提到江三的武功和他的飛鏢殺狗。
“姓江?飛鏢?京城口音……”素青腦中靈光一乍:“這不是靖安侯府總教頭嗎?”
穎姑馬上驚呼:“對,侯府總教頭姓江,有個女兒,不過不叫小喜,而是叫端兒……”
“端兒?”這詞一出,素青臉色鐵青:“果然是他們。”
穎姑不解:“為什麼另一個臭丫頭自稱端兒?”
“因為那丫頭狡猾極了。最是滿口謊言的。”素青狠狠道。
穎姑還是納悶:那丫頭縱然狡猾,這位邵大人也不必如此咬牙切齒吧?
“她本名蔡換兒。是嘯山寨打雜丫頭。非常油嘴滑舌,最會騙人。”
“哦?大人原先認識?”
素青就是當日跟從十姑上嘯山寨的素素,她那是探路想知道嘯山寨真實樣子,不過刑元紹防備甚嚴,沒有收穫。不僅沒收穫,反而損失了一隻鐲子和一點錢財。是被蔡換兒用三寸不爛之舌騙去的。
當然這段小插曲,她從來不提,身邊親信穎姑自然不知道。
“這個臭丫頭,也留活口。”素青捏捏指骨:“我要親自折磨她。”
“……是。”
黃花鎮客棧。
刑元紹與江三等人會合手,見暮色將至,不宜趕路,就近安歇。
蔡換兒和小喜兩個見他平安歸來,嘰嘰喳喳圍著問長問短,十分想知道是怎麼解決素青那一夥人的。
刑元紹簡單略說幾句,倒問起她們為何不在胖老闆娘客棧等。
說到這個,蔡換兒和小喜就氣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