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下雨了,秋意深深。
蔡換兒打著哈欠在廊下遛達,呼吸清新空氣。慢慢走到後廚,看廚娘們在忙碌,還裝做很懂的樣子指點一二。
沒過多久,門房遞進一張帖子。落款寫著王蔡氏。
“這誰呀?寫的不清不楚的。”蔡換兒一看很陌生,沒在意。扔到一邊吃早飯去了。
飯後,蔡換兒打算去擺酒請十姑。無意中看到那張帖子,歪頭想了想:王蔡氏?那就是嫁給姓王的蔡家女兒嘍。嗯,同是姓蔡的,反正也閒來無事,就見見吧。
等真正見到人,蔡換兒驚呼:“咦?是你們?”
這不就是當初落難時去蹭免費粥喝的那位端莊少婦嗎?丫頭她認識叫春梅的。
“王員外家的少奶奶,蔡氏?失禮失禮。”
誰知那少奶奶看著她,眼裡含淚,好像很激動似的:“換兒?”
“對,我全名蔡換兒。少夫人,咱們說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哦。”蔡換兒對這位少奶奶有好感。當初自己沒碗時,還是她特意拿出一隻碗給自己。跟人起衝突了,少奶奶也是站在她這邊的。
“不是五百年前,我們本來就是一家。換兒,你不認得我啦?”少奶奶淚眼楚楚拉著她問。
蔡換兒的警惕心一下又冒出來:別又是個來打她主意的鄉親吧?
“不好意思,我只知道你是王員外家的少奶奶。請問,你認識我嗎?”
少奶奶卻一把抱住著她哭:“換兒,我可憐換兒,你到底出什麼事了,連我都不認得了?”
“呃?我還真的出了點事。不過,請問少夫人,你到底哪位呀?”蔡換兒推開她詢問。
王家少奶奶捂著臉:“也是,當初你來粥攤,沒認出我,一定是出事了。”
“少奶奶,先別哭了。”春梅扶著她勸:“這不都見著人了嗎?”
蔡換兒一頭霧水:“少夫人,你難道以前認識我?不會也是梅溪莊的逃難鄉親吧?我先說明啊。前兩天……”
“換兒。”少夫人又張臂抱住她,鼻涕眼淚蹭到她胸前,把蔡換兒給抱愣了。
看這架勢,還真是鄉親,可能是親戚。
“有話好好說。少夫人,先別哭,先說說到底咋回事好不好?”蔡換兒又推開她。
少夫人卻拽著她雙手,抬眼嗚咽:“換兒,我是你二姐。”
“啊?”蔡換兒傻了會眼,小心翼翼求證:“親姐?還是表姐?”
少夫人看她真的什麼都沒想起來,又抱著她哭:“一母同胞親姐。”
“……”
蔡換兒任她抱著,下巴都掉了。一旁的春梅也同樣掉下巴。
“那個,請等下。”蔡換兒也沒動,而是揚聲叫進來一個丫頭對她吩咐:“去,去把小梅請過來。”
按常理說,同一個村的,小梅應該認識這位少夫人。如果真是親姐,小梅又沒失憶也沒被魂穿,必定是認得的。
果不其然,小梅還以為出什麼事了,急急忙忙過來。
“換兒,什麼事?”
“小梅,看看這是誰?”蔡換兒已經哄得少奶奶不哭了,拿著手帕替她拭淚呢。
小梅順著她指引,看一眼少奶奶,眼睛一下瞪圓了:“你是……”
“是我,小梅。”
“二丫姐。”小梅激動撲過去:“你,你怎麼在這裡?”
“唉,說來話長。”少奶奶接著小梅,眼淚又要流出來,嘆氣:“來,先跟我說說,這一路上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換兒不認得我了?”
小梅看向蔡換兒。後者點頭鼓勵:“如實說。我姐就是你姐。不用隱瞞的。”
“嗯。”小梅搓把臉,才講起逃難一村人逃難途中,她沒爹沒孃,也是依附著堂叔,然後堂叔也走散了,只能跟著三叔公這撥走。
其中辛苦就不用多說了,逃難過的都知道。具體是有一天傍晚,走田徑邊,蔡換兒不知怎麼踩空跌下坡去昏迷不醒。
沒有錢請大夫,只能任她自生自滅,好在蔡換兒命大,昏迷了兩天後又醒來。之後,好像腦子有什麼後遺症,不太記得村裡的事了。
“好了好了,就說到這裡。”蔡換兒暫時不想讓少奶奶知道她投奔嘯山寨山匪的往事。
小梅也及時煞口沒有拆她的臺。
“原來是這樣。”少奶奶握著蔡換兒的手無限疼憐:“換兒,可苦了你了。”
蔡換兒張張嘴,艱難的吐出:“二姐。都過去了。我現在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