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換兒高度緊張的上下左右晃腦袋,小心的挪近,快貼到刑元紹身上了,惹的後者很是不悅的乜她一眼。
“大當家的,另外找個空曠的地方說吧?我怕這裡隔牆有耳啊。”蔡換兒壓著聲音,一臉鄭重。
刑元紹卻不為所動,將她還推開,不讓靠太近。淡淡:“就這裡說吧。都是自己人。”
廳堂有幾個刑元紹信得過的手下。
可是事關重大,蔡換兒不能輕易相信。她又貼上去,對著刑元紹耳朵:“大當家的,真的很重要!十萬火急啊!”
“那就說呀。”
“可是,這裡……”蔡換兒眉頭緊皺。
但刑元紹早就先入為主,認為她在故弄玄虛誇大其詞,所以沒有重視,反而表現不奈煩:“有話就說,沒事回後廚待著去。”
“我有話。不過希望單獨跟大當家的說。”蔡換兒堅持。
這就更加驗證了她的居心叵測。畢竟刑元紹是經歷過她半夜翻窗爬床脫他衣褲的狂野不害臊舉動。是以,斜睃著一隻眼:“沒看我正忙嗎?”
言下之意,哪有功夫騰時間單獨一室。
“這……大當家的,我是說真的。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刑元紹不欲搭理。仍在看賬,算著山寨收支以及應付雜事。
蔡換兒閉眼長長吐氣:“好吧,退一步。我寫下來好了。反正我能說。古往今來隔牆有耳的事多了去,不得不防。”
“好。”刑元紹也覺得這主意不賴,遞來一枝筆。
蔡換兒盯著毛筆看一半晌。
刑元紹奇怪,揚眉:“嗯?”
“白紙黑字,似乎也不太妥當。”蔡換兒猶豫道:“雖然是為山寨著想。可是舉報這種事也很有風險的。內鬼萬一沒除盡,我又留下實在的把柄,衝我報復,豈不是很危險。”
刑元紹按下眉心。
就她事多!考慮的也太長遠了吧?若真的舉報有功,他自然會派人保護實名舉報人啊。這可是常識吧!
“這樣吧,我有個更好的辦法。”蔡換兒卻眼珠一轉,打個響指:“不留痕跡又能放心舉報。”
刑元紹靜靜看著她,沒有太多情緒起伏。
“水杯借我一下。”蔡換兒奪過他的水杯,倒出水在指上,然後以指為筆在桌上比劃。
刑元紹眼眸一下睜圓。
這方法,還真是簡單有效又不留痕跡。虧她怎麼想起來的!
懷著一丟丟興趣,刑元紹湊近。
蔡換兒已經擄起袖子寫下第一個字。
這時,廳外響起一個清脆聲音:“大當家的,換兒在這裡嗎?”
蔡換兒扭頭一看:“桂花?”
桂花展顏笑:“換兒,原來你在這裡呀。”
“有事嗎?”
桂花向刑元紹行個禮,笑說:“我聽來弟說了,你是特意找我去的。怎麼路上不跟我說明了,這不,你要的東西我找到了。”
“什麼?在哪?”蔡換兒大吃一驚。
桂花期期艾艾的,眼睛飛快看看默不作聲的刑元紹,又看看蔡換兒。
意思是:能在這給?
“沒事。拿出來吧。”
“我,領你去採吧。地方也不遠。”桂花小聲衝她使著眼色。
蔡換兒眉頭緊皺。手揹負在手,偏著頭沉思問:“現在?”
“嗯。不遠。你要嫌曬,我有斗笠。”
蔡換兒側頭看看刑元紹。
“行呀。那就走吧。”蔡換兒舒眉,露出堅決的神色,笑說:“這回,我要很多很多備用。”
桂花攬著她肩,也笑:“要多少有多少。”
“大當家的,我一會再跟你說哦。”蔡換兒還歪著脖子大聲預約。
刑元紹的眼神竟然與她在空中短暫交匯了下。
擺在眼前的桌面上,水漬一點一點被酷熱烤乾。字跡也歪扭,不過還是隱約能辯認出大概意思。
輕嘆一聲,刑元紹捋下大鬍子,眼神很複雜。
內鬼,他其實心裡有個數了。暫時不打算揪出,而是想釣出來還有潛伏的沒?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蔡換兒這麼一摻和,打亂他的佈局。
靜默小會,刑元紹召來心腹,佈置了各項雜事,然後出廳轉獨院去了。
且說蔡換兒與桂花勾肩搭背的出了威武廳,卻沒有往後廚那條路去,而是轉向後山寨村。
“桂花,到底遠不遠呀?別的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