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破曉,生物鐘準的可怕的刑元紹就睜開眼。
傷腿不太礙事了,今天再換一次藥,就可以轉正常工作模式了。
推開窗,迎接清新的空氣。
眼角不出意外的瞥到房門臺階上橫臥著一團不名物體。
蔡換兒正是貪睡的年紀,又是暮春初夏,屋外臺階上,她照樣睡的香甜。好像還做了好夢,嘴角彎彎,臉上露出迷之微笑。
刑元紹那叫一個鬱悶。
這什麼人嘛?至於嗎?
死纏爛打到這種地步,令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蔡換兒的‘狼子野心’。
“喂,醒醒。”雖然這個丫頭居心叵測,刑元紹卻不能放任她睡在自己房前臺階不管。這都大清早了,讓人看見,他百口莫辯啊。
蔡換兒一貫的賴床,翻個身打算繼續睡。
誰知,沒翻好,一骨碌滾下臺階,唬的亂叫:“啊?地震了?”
她動作飛快的爬起,四下左右晃頭,冷不丁鎖定沉臉杵在臺階上的刑元紹,睡眼迷濛,神情呆怔。
刑元紹鬍子抖動兩下,強忍著爆笑,乾咳:“你一夜未回?”
“呃?是的。”蔡換兒揉搓眼角,彈去眼屎。
刑元紹臉色陰沉沉看著她。
蔡換兒咧嘴:“大當家的,我是自願的。地為床,天為被,偶爾露宿一夜,感覺新穎又懷舊。就當是重新體驗我那逃難的日子。”
“哦。”刑元紹對她無語。
“體驗完了,可以回去了吧?”
蔡換兒咽咽喉,臨門最後一腳,怎麼能回去呢?這個死小毛怎麼還不來找她?
不是說好,清早沒看到她在床上,就找過來嗎?這一環節很重要啊!
“還愣著幹什麼?”刑元紹催。
“哦。大當家的,我去給你打洗臉水。等著哈。”
計劃再次變動,蔡換兒隨時修正。
她等不到小毛頭過來,就只好自導自演,她走到小院門前,打著哈欠伸懶腰,四下環顧。
一個過路的嘍羅都沒有?
那由誰來當見證人呢?見證她清晨時分衣衫不整滿臉憔悴從刑元紹院裡走出來?
快來人啊!這裡有特大緋聞八卦啊!頭條哦,足可以持續嚼舌至少大半年的桃色新聞哦!
人呢?來人啊!不管是誰都行。當然長舌婦更好!
把頭髮弄更亂,衣衫故意不整理,臉色……嗯,是憔悴如菜呢還是滿面春色?菜色還是春色,這是個問題?蔡換兒陷入選擇困難症。
院中,習慣晨練的刑元紹把她的舉動收入眼底。
開始一頭霧水,不明白她為何停滯不走了,還手忙忙的弄亂衣衫頭髮。稍加思索,他隱約明白了什麼,然後就是極度的無語。
撐著額磨牙霍霍,渾身都是戲呀!到底是逃難災女還是草臺戲班出來的?
摸著大鬍子思忖:是揍她一頓呢還是趕出寨?
“哎哎,那誰,站住!”蔡換兒語氣興奮。
她看到一個嘍羅兵打著哈欠提著褲腰轉出來,急忙大喊。
早起的嘍羅兵蒙了,呆呆看著笑臉如花的蔡換兒。
蔡換兒雙手交疊在腰前,擺出個端莊笑容,微微點頭:“早啊!”
“媽呀!”嘍羅兵瞬間瞪圓了臉,這麼禮貌,見鬼了吧?
“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媽!”蔡換兒款款提裙出院門,淺笑:“別去打擾大當家的,讓他多睡一會。”
“呃?你?他?”嘍羅兵莫名其妙。
“對。我,才從大當家屋裡出來。”蔡換兒捋下頭髮,不好意思作嬌羞狀:“哎呀,折騰一夜,頭髮都亂成什麼呢。我去梳洗了。你忙吧。”
說完,一扭身,朝後廚去了。
小嘍羅兵張著嘴,眼裡全是驚詫:她說什麼呢?啥意思?
刑元紹把拳頭捏的嘎蹦響,深吸氣後,走到院門前喚:“小六,過來。”
“是,寨主。”
“你看到什麼了?”
小六眼珠一轉,頭搖似撥浪鼓:“回寨主,小的什麼也沒看見。”
“你聽到什麼了?”
“回寨主,小的什麼也沒聽見。”
“方才見到誰了?”
小六稍加遲疑,馬上肅容:“除了寨主,小的方才什麼人也沒見過。”
“嗯,上道。”刑元紹很滿意。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那麼一個老套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