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回來都在三太太那屋,今早在前院。”這位大姐回答完畢後才覺察不對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蔡換兒輕鬆笑:“沒什麼,好奇隨便問問。”
婦人就暗中嘀咕了:以前新來的個個都膽小沉默,惟獨這位活躍又多嘴,怪事!
“對了,換兒,你是哪裡人?”大姐開始反過來套她的底細了。
蔡換兒就把家鄉遭災的故事重新演說了一遍,末了說:“謝天謝地,可算有人收留俺們姐妹了。不然呀,這個冬天還不知能不能熬過?”
大姐就震驚了,小聲試問:“你可知麻爺是什麼人?”
“知道啊。”蔡換兒無知的笑說:“我才不管是什麼人,只要能讓我吃飽穿暖就是大恩人。”
就這是非觀,大姐也無話可說。
抹桌椅板凳時,蔡換兒絮絮叨叨說話,明裡暗裡打聽昨晚發生的事。
大姐壓低聲:“快別說了。從昨晚起,府裡就不對勁。聽說今早麻爺臉色就不太好看。趕緊幹活吧。”
“誰說的?”
“上菜的翠娘說的。麻爺還發火了,反正別撞槍口去。快點把活幹完。”
“哦。”
蔡換兒嘆氣,怎麼自己就一副當下人的命呢?不過,前院僕婦們層次太低,訊息不靈通,跟她們打聽不出名堂。
只有等清閒了,悄悄四處溜達打聽了。
把活幹完,跟小喜碰頭後,她也表示:“沒打聽出好訊息。”
“不過知道麻九還在這裡。”
“嗯,聽說一直在發火。我猜可能是昨晚大當家潛進來鬧出岔子了。”
蔡換兒點頭:“現在問題是,這裡庭院深深,怎麼找大當家的呢?”
小喜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找角落不住人的地方躲起來。角落的話,我覺得前院不太可能。”
“沒錯。”蔡換兒贊同:“前院雜役多,護院打手也多。根本就沒有藏身之處。那就只有後院。可後院咱們不容易混進去。”
小喜笑:“大白天不好混,晚上還不容易嗎?”
“你是說晚上潛進去?可是晚上防備更嚴吧?”
“放心,再嚴也有空子鑽。”小喜卻不當回事。
蔡換兒皺眉:“不知小苗混的怎麼樣了?”
小苗混的還行。
因為是跑腿小廝嘛,他為人又機靈,又是本地人,跟大夥很快打成一片。所以他聽到的訊息就比蔡換兒兩個快多了。
昨晚的確進來不明人士,而且武功還奇高。一院子的人都沒攔住。還把麻九新搶來的一個女人劫走了。於是大夥昨晚忙了半宿。
小苗就追問:“劫走了?這麼厲害?”
“反正不見了。村裡也搜過了,江面也封鎖了,一點訊息也沒有。今兒麻爺還大發脾氣呢。”
“那他們是什麼人呀?看清了嗎?”
“沒看清,蒙著臉呢?反正武功特別厲害。尤其是輕功,我的媽呀,真的在半空飛來飛去的。我可算見識了。”
小苗就暗疑:可能真的沒逃走。也許蔡換兒說的對,的確藏身在這座堡壘似的宅子裡。
前頭有人使喚,讓去村裡送信給村長。
小苗自告奮勇要跟去學做事,被允許了。
藉著跑腿的功夫,小苗還留意了外面的情況。村裡倒是一切如常,可是村口和渡口多了麻九的人一個一個檢查放行。
回來的路上,小苗意外見到了麻九。帶著一幫人臉色陰沉的去了油坊。
小苗拍胸口暗自慶幸:還好走的時候沒落下什麼東西,不然身份就暴露了。
這樣捱到黃昏,小苗又找到機會去雜役屋送口信。趁機跟蔡換兒和小喜交換訊息。
然後,就約定晚上溜進內院去。
麻九很煩,時不時就發火責怪手下,鬧的人心惶惶,並且加強了戒備。
饒是鋪天蓋地搜查,還是沒抓到不明來歷人士的影子。油坊的確有人待過,可什麼痕跡也沒多留。這令麻九很煩燥,總覺得大事不妙。
他已經順風順水這麼多年,官府也被他收賣了。所以在這方圓百里相當於土皇帝般存在。沒想到,自打昨天遇到那兩個外地女人開始,亂七八糟的破事就來了。
已經知道闖入青浪灘的是兩男兩女,都面生,但來者不善。可人一到青浪灘就不見了。怎麼找也沒找到。破廟也是人去樓空只剩熄滅的火堆。
麻九摸著下巴踱步。這些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