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夥都笑了。
屋裡鬧這麼一下,外頭等訊息看熱鬧的都趴到窗邊來了。
老牛叔氣的鬍子直抖:“你,你這小丫頭,沒大沒小,又是外來戶,來歷不知,底細不明,從一開始就沒資格爭這個位置。”
“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蔡換兒回嗆。
老牛叔就尋求支援:“哎,大夥說說,這丫頭新來的,夠不夠格當咱們山寨賬房先生?”
“不夠格!”有人起鬨。
有帶頭的就有跟風的:“當然不行。就她這丫頭片子,毛都沒長齊,憑什麼放心把賬房交她手裡管著。”
“可不是。來歷不明,又四處蹦達,我早看她不順眼了。”說這話的是黃二嫂。她在混水摸魚。
另有個陰陽怪氣的補充:“可別又是個小癩毛吧?小癩毛還住兩年多了,她才多久呀?反正我是不放心賬房歸她管。”
“就是就是。”附合的人更多了。
尤其是搬出小癩毛。近在眼前發生,大夥都記得呢。住兩年多,那麼低調不出聲的丫頭竟然是官府細作,那這個住不到兩月的丫頭怎麼放心呢?
蔡換兒氣狠狠叉腰:“兩碼事,你們不要混為一談。我是什麼來歷什麼底細,大當家的早就查清楚了。”
有潑婦就翻白眼:“那就等大當家的回來再定奪嘍。”
“也對。咦,大當家的……”
這時有人回頭看到站在外圍圈的刑元紹了,並且還驚喜:“小蘭?你回來了。”
“是呀,大爺大娘大叔大嬸大哥大姐,我回來了。”小蘭笑眯眯轉個圈見禮。
跟小蘭要好的姑娘家都湧過去,拉著她高興:“啥時來的?怎麼沒聽到信呢?外頭好玩不?可想死我們了。”
小蘭應付著寒暄,同時還把小喜介紹給大夥。
刑元紹徑直進入房中,面對蔡換兒熱切期待的眼神,選擇無視。冷靜拿過師爺出的算術對比看了看。
答案是蔡換兒和桂花娘正確。教書先生和老牛叔錯了一題。
但是,蔡換兒的字真的不忍直視,歪扭又生硬。
“淘汰。”刑元強幹脆得多。
“誰?”蔡換兒跳上前,伸長脖子細看。
“你。”刑元紹輕轉頭,說的無比冷靜:“賬房不適合你。”
“難道我就適合後廚打雜?”蔡換兒忿忿怒問。
“是。”刑元紹還點頭:“你要覺得後廚打雜無聊,也可以去馬廄幫忙。”
蔡換兒氣極動手捶他一下:“刑元紹,你太過分了!”
刑元紹閃躲了一下,仍然是面無表情:“別動手動腳的。”
“我就動手怎麼啦?我還動腳呢?”蔡換兒耍潑了,抬腿就踢他,口裡還說:“說好給我獎勵的呢?不獎就算了,還挖苦我。”
“喂,你夠了。”刑元紹真沒想到她還當場鬧起來。
“咦~~”圍觀眾一致發出意味深長的拖長音。
“不夠!”蔡換兒氣狠狠追著他打:“你連最基本的公平都不給我,我就要鬧。”
“我怎麼不公平了?”刑元紹不跟小女人計較,躲著她。
“憑什麼淘汰我?”蔡換兒大聲問。
刑元紹將她的卷題舉起,給她看:“就你這字,你好意思混賬房?”
“我……我字不好,我可以練呀。”
“沒時間給你練。淘汰。”刑元紹冷聲:“來人,把她拖出去。”
真的有嘍兵上前拽蔡換兒。
蔡換兒很有骨氣:“用不著拖,我自己走。”她斜眼瞪刑元紹:“大當家的,你還真是鐵面無私呀。枉我寬衣解帶服侍了你一夜。”
爆完這個猛料後,蔡換兒一甩頭,昂首挺胸分開下巴掉一地的人群走出考房。
“啊?什麼呀!”圍觀村人都震驚了。
猛料來的太突然了,他們集體突眼掉下巴了。
只有刑元紹磨牙霍霍,拳頭捏著她的那張捲紙,恨不得衝上去揍她一頓。
這什麼人呀?這還是女人嗎?跟男人單獨一夜,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她倒好,故意嚷出來,還在這種人多的場合。
這是埋汰人,還把自己也埋進去了吧?
刑元紹有種欲辯無力的惱羞感。這下好,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沒有的事,別聽她胡說。”刑元紹只能乾巴巴的吼一句。
“哦!”大夥看向他的眼神還是充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