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當家的,還暗中吩咐咱們保護她呢。看起來也不是很無情。”
“這你就不懂了。好歹是一同下山出寨的人,少一個回去,這叫大當家臉往哪擱呀?自然是怎麼著也得把她送回寨子裡。”
“呃,可是,她違背寨規。私自跑去慶陽城,大當家的好像也並不準備罰她?”
“這個嘛,可能要回寨裡再罰吧?總不能讓她無法無天下去啊。”
無法無天的蔡換兒挽起袖子衝到路坡下,尋找水井。遠遠有疏村雞犬相聞,田埂也有人挑擔經過。綜合推定,附近該有井才是。
水井沒找到,不過卻在田埂邊找到幾棵桃樹李樹之類的水果樹。蔡換兒分不清五穀,還分不清水果嗎?自然摘下來,在水溝裡洗洗解饞。
馬路上忽然快馬‘得得得’疾駛而過。她抬眼只看到灰塵滾滾。
等到她繼續趕路,驚訝的發現那兩個一直跟她保持不遠不近距離的行人不見了。
“難道真的是路人?”蔡換兒自言自語。
卻見迎面往慶陽府方向的走夫商販們驚慌失措奔跑著嚷:“不好了,打起來了。”
“誰?誰跟誰打?”
“不知道呀。就看到一夥騎馬的攔在一輛馬車前,打的不可開交。”
蔡換兒心裡一咯噔,抓著一個小商販問:“是不是有一個戴斗笠的大鬍子?”
“對對,是個大鬍子……”
蔡換兒暗叫‘糟了’十成十是衝著刑元紹來的。
到底那裡走漏了訊息?也不對,不太像是官兵啊!官兵要抓人,還用打?直接放箭了吧?
她逆著人流朝前快走,被幾個好心的老人家勸:“小哥,別去湊這熱鬧了。刀槍不長眼啊。”
“我,我家在那邊……”
“且等等吧。等他們打完了,你再上路也不遲。”
“遲了,再不趕路,我娘她就……”就咋樣了,蔡換兒沒編出來,而是掩起袖子嗚嗚假哭。這下人家也不好攔他了。
等蔡換兒緊趕慢趕,遠遠就看到坡下傾翻了一輛馬車,好像就是他們先前乘坐那輛。再看道路上,好幾灘血跡。
刑元紹不見了!現場有股還未散去的怪味。
有一條小路插向一座山村。田埂小徑有馬蹄印。
蔡換兒就納悶:以刑元紹的身手,還有小喜的下藥功夫,怎麼會敗退?難道這次來的是大內高手?大內高手好好的不去找反賊亂黨麻煩,幹嘛跑來這裡剿匪?
等下,刑元紹組織的嘯山寨跟造反的亂黨性質怕是一樣的吧?佔山為王,歷朝歷代的統治者都不能允許發生呀。
揮開發散性思維,蔡換兒也跟著來到稀落的山村。
日頭正中,雞鳴狗吠,外加小孩子的嬉鬧,很有鄉村風格。有的人家還圍上籬欄,欄上是鮮豔的花,青綠的藤蔓纏纏繞繞。
看門狗衝出來亂叫,主人跑出來趕跑。蔡換兒乘機打聽:“方才前邊路上是不是有人打架呀?”
“是呀,還挺兇的。”
“那他們人呢?”
“朝後山去了。”村人指給她看。
蔡換兒道聲謝就要走,村人忙:“可別去。他們手裡都有傢伙呢?會死人的。千萬別去湊這個熱鬧。”
“我知道了。我是擔心我家主人。”
“哦?”
蔡換兒走了幾步,又停住了。
她去能幹什麼?幫得上忙嗎?猶豫再三,蔡換兒重新走向那個村人,以懷中一點零錢換了他家的胡辣椒水當成自衛武器。
爬上後山坡,舉目展望,不遠的坡底,兩撥人馬正打的熱火朝天。有一撥人叫囂著:“刑元紹,投降吧,你跑不了。”
另一撥人在大喊:“大當家的,快走。”
咦?那幾個不是路上見過的路人們嗎?原來是刑元紹的親信護衛?
蔡換兒躲在一邊偷瞄。刑元紹還是威風凜凜的,基本是以一檔二,遊刃有餘。他顧忌的是小喜。這丫頭不會武,藥也沒帶齊全。還受了傷,完全需要人照顧。
小喜驚嚇的縮在一角。手上鐲子不管用,頭上簪子被沒收,完全發揮不出她的作用。
“一,二,三……”蔡換兒細數了下。對方人馬總共十人,不多,但個個很精壯,訓練有素的樣子。反觀刑元紹這邊。加上小喜,也不過八人。除開小喜,就只有七個能打的。且身手最好的只有一個刑元紹。
久鬥必然落下風。難怪刑元紹要往村裡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