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片天空同一輪月下。
水晶簾下,晚風吹動,一張宜喜宜嗔嬌俏的臉若隱若現。輕輕又急促的腳步速近。圓臉侍女附耳輕言幾句。嬌俏女子抬眼,不可置信:“竟然真的見面了?”
“是的,大人。地點約在落馬鎮詳雲樓。”
“屈太守這是想用懷柔之計嗎?”
圓臉侍女點頭:“據可靠訊息,屈太守一心想招安嘯山寨。”
“招安?果然是招巧棋。”俏女子嘴角微翹。
“大人,還有一則好訊息。”
“說。”
圓臉少女掩不住喜意:“據線人報,慶陽城來了一個疑似刑元紹的男子。歇腳在偏僻小店。”
“哦,是嗎?”俏女子就先疑:“只他一人?”
“嗯?據稱是單獨一人。”
想了想,俏女子就自言自語:“他此來是因為前天偶遇那個女扮男裝的丫頭?”
圓臉少女困惑:“屬下卻不知。”
“人還在嗎?”
“只怕還在。”
“去查清楚。”
“是。”
刑元紹真不是單獨一人。只不過,他把幾名親信心腹給分散了。並沒有貼身保護著他。
計劃通常是沒有變化快的。
在刑元紹原計劃裡,他知道小喜來歷不明,並且是衝著他的。所以看到她跟蔡換兒竟然朝慶陽城來,很是竊喜。這下,他就可以悄悄在山寨外把小喜悄無痕跡的除掉,以絕大患。至於跟小蘭怎麼交待,那都不是事。
等他暗中觀察蔡換兒和小喜的一舉一動後,他又改變了看法。
這個小喜並非大奸大惡之輩,也不用非置她於死地。可以挽救一下。只要她肯如實坦白。
於是乎,刑元紹趁著蔡換兒解決內急的空當,現身攔下她,說明來意。讓她出面套出小喜的真實來意。
還是成功了。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對了。小喜是可以爭取改造一下了。
躺在客棧涼蓆上,刑元紹並沒有很好的入眠。
這家客棧是嘯山寨的產業之一。按理說掌櫃的是自己人,可以很放心。不過,他素來膽大心細。在別人的地盤,容不得閃失。
屈太守未必想要他的命,可其他人呢?
他的特徵太明顯了,一臉的大鬍子,就算白天用斗笠掩擋了半張臉,也架不住官府的眼線暗樁巡兵們火眼金睛啊。
窗格微有輕響,不仔細聽,還當是晚風吹拂呢。
刑元紹一下就警醒了。他不作不響的披好外套,摸著黑將身閃在窗側,屏息靜候。
他住的是二樓。
一道黑影以一個很奇怪的姿態映在窗前。刑元紹還是不聲動色。
窗戶輕掩沒閂,輕輕一拉就開了。開了一條小縫。接著就老套的出現個吹管。
刑元紹出手了。
他一隻大手如鬼魅般堵住吹管這一頭。
猛然聽到猝不及防的‘咳咳’聲。刑元紹推開窗,縱身躍出。
誰知那道黑影朝上一縮,遁上屋頂。
刑元紹這才知道對方是從屋頂倒掛金鐘的形態,難怪剪影看著彆扭古怪。
“站住。”刑元紹的輕身法只能算中等,他喝止前面那道快速竄逃的人影。
誰知,不叫還好,這一叫,人影逃的更快了。幾個漂亮的起落就消失在重重層簷下。
杵立屋頂張望,刑元紹放棄追捕,躍回屋內,沉吟片刻叫開蔡換兒的門,吩咐:“換客棧。”
“怎麼啦?”蔡換兒睡眼朦朦的打著哈欠。
“有人盯上咱們了。”
“是官府的人?”小喜更加緊張。
“可能是?”刑元紹並不把話說太肯定。
連夜轉移,不好找客棧啊。都關門歇業了。
那就只有一個地方是大晚上不歇業的----青樓。
“什麼?去這家?”小喜眼珠子快突出來了。
蔡換兒卻歡喜:“不錯不錯。正好見識下真正的青樓是啥樣?對了,大當家的,你不會是常客吧?”
招來刑元紹一顆白眼。
這是一條類似秦淮河的青樓一條街。也臨河,不過河面比較窄,沒有跟國子監做鄰居。比胭指巷檔次高多了。
入夜,車水馬龍,來往客人大多鮮衣怒馬,腰纏萬貫。
‘春風閣’是家稍顯清靜一點的青樓。
乍見這名,把蔡換兒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