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指。平生第一次,輕輕地,慢慢地,像握住了一件稀世珍寶。
“轟隆!”道觀的大門再也受不了樹幹的撞擊,四分五裂。
他用身體擋住她,揮矛前行,手下再無一合之敵。
“南山有烏,北山張羅。烏自高飛,羅當奈何……”
血光中,隱隱有一個女聲低低的吟唱。從千年前,一直唱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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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萍末
第九章 萍末 (一)
“噗!”血光飛濺,大漢皇帝劉知遠砍翻一名負隅頑抗的契丹小卒,收刀,立馬,意興闌珊。
自打領兵南下以來,一路上簡直勢如破竹。非但契丹人冊封的那些地方節度使望風而逃,就連耶律德光麾下的護帳軍,都被史弘肇、郭威二人接連擊潰了好幾支。如今,大漢兵馬已經渡過了黃河,進入汴梁指日可待。
而據地方豪強和幾名“身在契丹身在漢”的武將們暗中送來的訊息,曾經立志要做全天下所有人可汗的契丹酋長耶律德光,為了避免被堵在汴梁,早已經提前一步去了河北。如今奉命留守在汴梁城內的,只有宣武軍節度使敵烈,以及原漳**節度使張彥澤麾下的漢將若干。
那張彥澤當年陣前投降契丹,掉頭反噬。率部第一個攻入汴梁,並且在裡邊縱兵燒殺劫掠數日,將石家的鐵桿嫡系屠戮殆盡。本以為憑藉此番帶路之功,可以世代永享榮華富貴。誰料想契丹天子耶律德光最瞧不起的,便是這種出賣自己母族之輩。得了汴梁之後,為了安撫人心,立刻找了個由頭將其滿門抄斬。麾下兵馬盡數給了宣武軍節度使敵烈,為官多年所斂財貨,也盡數充公。
而宣武軍節度使敵烈,也不是個心胸開闊之輩。雖然很快就改了名字為蕭翰,並且宣佈從此自己的族人世代以蕭為姓。卻從未將麾下的契丹兵和被收編的漳**一視同仁。因此,原本隸屬於張彥澤麾下的一干將佐,個個離心,沒等大漢派人來招攬,就主動派遣了信使,過河接洽,如果屆時他們獻出汴梁的話,各自的待遇問題。
有人肯在漢軍攻打汴梁時陣前起義,劉知遠當然求之不得。當即,就答應了對方的信使,凡起義者,過往罪行一律赦免,並且在現今的官職上連升三級,一次性補發十年官俸。如此,接下來的戰事更加順利。哪怕有一些不肯順應時勢愚頑之輩,跳出來螳臂當車。他們的糧草、軍械和各類物資,也遲遲得不到汴梁那邊的及時補充。反倒是他們的作戰安排,麾下士卒數量,將領能力、籍貫、個人喜好等諸多情報,源源不斷地被送至了劉知遠案頭。
處處都能“料敵機先”,劉知遠想打一場硬仗都不容易,更何況打輸。只是如此一來,他未免有些全身力氣沒地方使的感覺。即便每場戰鬥的最後關頭,親信們都會故意漏一兩個敵軍將士到他的面前,供他重溫年少時斬將殺敵的癮,他心裡頭依舊覺得空蕩蕩的,看向周圍的眼神當中,也充滿了失落。
今天,情況也是一樣。劉知遠只輪刀砍翻了兩、三名不肯下馬投降的敵將,就徹底對“獵物”失去了興趣。將血淋淋的九耳八環大砍刀橫在馬鞍前,打著哈欠對自己的小舅子,新上任沒幾天的六軍都虞侯李業吩咐:“宏圖,你去招呼一聲史元化,叫他別一心追著那些潰兵砍殺了。這種貨色,即便漏網一些,也翻不起多大風浪來!乾脆就留給跟在後邊的李士元他們幾個去收拾。讓他早點整頓兵馬,繼續向汴梁進軍。免得夜長夢多,符彥卿那頭老狼,又鬧出什麼妖來!”(注1、注2)
“諾!末將得令嘞!”存心哄劉知遠高興,六軍都虞侯李業學著戲臺上的猛將模樣,在馬背上抱歉行禮。然後一拉韁繩,親自去替劉知遠向史弘肇傳令。
才奔出了十幾步,忽然間,馬蹄下的屍體堆中,亮起數道寒光。緊跟著,數名渾身是血的契丹死士推開一躍而出,先是一刀砍斷了李業胯下戰馬的後腿,緊跟著,刀盾齊舉,如群狼般朝著劉知遠撲了過去。
劉知遠的親兵們正忙著向遠處眺望戰況,哪裡曾經想到,在自己身邊近在咫尺處還藏著一夥敵軍?剎那間,被殺了個手忙腳亂。很快,就將他們所要拼死保護的物件,剛剛自立為大漢天子的劉知遠給暴露在了刺客的刀光之下。
“劉鷂子,納命來!”兩名滿臉橫肉的契丹刺客高高跳起,刀鋒左右夾擊,直奔劉知遠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