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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這工夫紅臉老人已緩緩提起了雙手,顯然這次將更是不留餘力,不再容情,仁、義既已不再存在,也就不必用任何方式來粉飾這兩個字了。

紅臉老人此刻忽然想到一件使他不大想作,也不大情願的事,對方是否要以不可戰的情勢,以死來造成他的最醜惡形象,使整個武林中人都不屑他的行為?

殺上固是罪大惡極,沒有理由而殘下,也為同道所不齒。世上的“理”字只有一個,假理、歪理是騙不了人的。

就在紅臉老人在猶豫是否不管這一套,舉手之勞,一勞永逸時,江振祿忽然出現屋面上,道:“這位前輩是何方高人,恕在下淺陋,不敢置評,但必是一位絕世高手無疑,高老弟今夜刀戰‘雪山豹子’祁豐和他的手下十餘人,雖然在高老弟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場面,畢竟也消耗了些體力,在此情況下,前輩要施展不世奇學對付高老弟,江某自信前輩未曾三思,反之,絕不甘落此話柄而墜俠名,騰笑武林的……”

紅臉老人冷峻地道:“好一張油滑的臭嘴,依你的意思是叫老夫放了他大搖大擺地離去?”

江振祿道:“在前輩心目中,高老弟有多大的身價,晚輩不敢妄猜,但在晚輩心目中,高老弟卻是一位雲天高誼,武功超凡,除了因某種原因,略遜於‘漁幫’幫主半籌之外,高老弟迄未吃過敗仗,所以像高老弟與前輩的對決,不應如此草率,應另訂時地,鄭重其事……”

“嘿……”紅臉老人道,“姓江的,你不必拿話來套老夫,到什麼地方都無所謂,只是多讓他逍遙些辰光罷了!”

江振祿道:“那是前輩的看法,在晚輩看來,勝敗之數尚在未定之天,難以逆料……”

紅臉老人恨極了江振祿,但是,礙於自己的超絕身價,怕祁豐譏笑,舉世滔滔,有幾人能跳出名鞭利鎖的。

江振祿並無把握激得老賊守約放人,所以心頭忐忑不安,他道:“老前輩如果願公正對決,不管你們之間有何恩怨,就訂為三天後午夜三更,在莫愁湖僻靜的湖畔舉行,屆時雙方都是單人赴會,不見不散如何?”

他最後兩句是以蟻語傳音說的,別人聽不到。

紅臉老人不能不答應,總之,一個人如果太自負,有很多地方明明知道對自己不利,卻又不願示弱,這就是人性弱點。他揮揮手道:“豹子,放人!”

祁豐大失所望,躬身道:“老爺子,這個姓江的不是玩藝兒,只憑他幾句話您就聽他擺佈,這也未免太便宜他們了吧!您老爺子只要用兩個指頭就能捏出姓江的老小子的蛋黃來……”

紅臉老人大袖一揮,不耐地道:“這兒沒有你議論的份兒,放人!”

祁豐顛著屁股道:“是,老爺子!不過他傷了我們六七個人,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部下們心裡恐怕不大舒服吧!”

紅臉老人冷峻地道:“不舒服又怎樣?你再聒噪,老夫就斃了你!”

祁豐縮著脖子,向高、江二人伸手一讓,但眼珠子都氣得發藍哩!而江振祿吊著的一顆心這才略放,這正是死裡逃生,自鬼門關溜出來的。

在外面,高凌宇道:“江兄,你把小弟自鬼門關縫中拉了出來,不久之前,我不抱生還的希望。”

江振祿嘆口氣,道:“怎麼會有這種事?”

高凌宇道:“這正是使我痛心疾首,無法振作的原因。江兄,換了你,你又如何來應付這個局面?”

江振祿一張臉蹙在一起,可知任何人淌上這種事也要抓瞎,他頹然道:“天下居然有這種老來變節的渾蟲,簡直是白糟蹋了數十年的大米乾飯嘛!”

高凌宇不出聲,因為他的心情太惡劣了,江振祿道:“老弟,我發現你曾經自暴自棄,似想死在他的手下。”

冷然地,蕭索地,高凌宇道:“老哥哥,他把我塑造成了氣候,如今他要收回他的投資,也只好由他了……”

冷冷一笑,江振祿道:“笑話!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怎可任他摧殘?老賊有此轉變,也說不定早有預謀,你老弟聰明絕頂,怎麼可以作這種傻事?”

高凌宇道:“老哥,救人的事救不成是不是?”

江振祿忽然放開了蹙在一起的五官,有點激動地道:“老弟,差點忘了告訴你件大喜事,一個蒙面人給了我這個……”把一張字條遞給高凌宇。

這紙條皺皺地,一看就知道又是包過石塊的,上面是這樣寫的:“速激老賊改日對決,勸高凌宇離開並遷離現址,救人的事交本人來辦,明晨可見人質。”

下面當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