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這種微妙矛盾的思想下,進而不經意間產生了些許敵意。
按老規矩來說,“倒鬥”這種無本買賣最是忌諱有來路不明、底細不清的外人加入的!但這個叫做江元峰的年輕人來歷非同一般。卻是與他們合作多年,一直幫忙銷貨的聚寶齋那位老東家的親外甥。老東家這次難得出面相求,而這青年卻也不是一般人,看樣子還是個練家子。據說不但身手敏捷,還曾是省裡的散打冠軍,一身功夫很不簡單,所以金鏟子便勉強應了下來。
見眾人的目光都似有似無的詢問著自己,金鏟子也不得不表態,畢竟人是他決定留下的。
“這小子不簡單,先看看再說,相信以老東家的為人,應該不可能陷害咱們!”嘴裡說著,金鏟子又不由地回頭望去,見手下幾個小夥子都開始有些氣喘,那年輕人卻還是步履輕鬆的模樣,心裡暗暗點了點頭,也越發有些琢磨不透。
要說金鏟子乃是北派搬山一脈傳人,雖然很多古老的技藝已隨著時間失傳,但在北方一帶,他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輩高手。因為經驗 (炫)豐(書)富(網) ,對這一帶大小墓葬分佈情況十分了解,雖是做這一行當有幾十年了,卻從未聽說出過什麼大差錯。這主要便是因為他知道什麼“鬥”該倒,什麼地方不該碰。
按金鏟子的原話是這麼說:“咱們這門行當到底發得是死人財,很是有損陰德,除個別運氣好的例外,很少有能如正常人一樣無病無災、壽終正寢的。我也有心再倒幾次大活計,等賺夠了養老本兒,給兒孫也安排妥當,就金盆洗手,從此安居在家,頤養天年。”
這次準備倒的這個“鬥”,位置在隸屬姑蘇市一個小縣城的郊外山區。經由另外兩個老搭檔事前勘察,和多方考證,只是明末一個武將的墓室。據傳說這位將軍生前官位頗高,不過人品卻不怎麼樣,既貪財又好色。但其為人處事圓滑,很懂得上下打點,所以雖是晚年正值戰亂年間,到也落得終老,而後順利的葬入了子孫為他修建的陵寢內安息。
據金鏟子分析,這處墓穴的機關陷阱不會太多,油水也算 (炫)豐(書)富(網) 。按理說,這是一處較容易倒的鬥了,訊息雖隱秘,但也不是無人知曉,如今卻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它是被人盜過的,不得不令眾人有些奇怪。金鏟子心裡隱隱覺得,這背後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什麼。
他本來對這裡也很有些疑惑,但是由於有他的幾個經驗 (炫)豐(書)富(網) 的老搭檔出面,這又僅僅是一處武將的墓,想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於是就應下了這次行動。
至於後面的年輕人,因為後來要求加入的,對於倒鬥來說也是外行,所以一切都得聽從他們的安排。本來幾個小輩合計著要給這位公子哥一個下馬威,想要令他知難而退,所以故意提前幾里地下車步行。多走幾里山路,對常在荒山野嶺露宿的人來說不算什麼。換作是大城市裡出來的年輕人,沒見過多少風雨,恐怕就有些吃力了。故此,幾個師父輩也默許了他們這種近似考驗的刁難做法,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影響這次行動。
現在看來,走了半天的山路,那小子也沒有半點拖他們後腿的地方。反而面色不變,氣息均勻,這不光他們幾個老人,就是這次來的幾個小輩雖然不服氣,卻也是無話說了。而金鏟子心裡面也有一點看中他身手的意思,希望他的身手真如老東家所說。怕是這次萬一遇到什麼意外,也能指望他出手頂一下,再加上他表明了不是為錢,而是為一些稀奇的古物而來,所以金鏟子也漸漸放下心來,把心思放在了這次的目標上。
大概走了近半小時的山路,一行人才到了目的地。這是一處三面山崗背面,周圍都是密林遮掩,從遠處很難被發現。按照風水學說,這裡倒不失為一處聚風藏氣的福地,不過卻又因常年見不到陽光而略顯陰氣厚重,反而破壞了幾分原有的靈氣。
站在外面看不太真切,進了山坳裡面,才發現這處破舊的墓地被歲月侵蝕的十分嚴重。慘的連碑刻都變做了碎石,僅有的幾塊較大的石塊還能看出是原本墓地上的建築,一點也不像是隻有三四百年的明墓。
明墓的特徵是:它的後牆最薄弱,基本上只有兩層磚結構,所以打豎洞時可以沿著墓後牆打,把兩磚厚的墓牆鑿開並不費什麼事。所以除了卸嶺一派的那些滿腦子都是肌肉的暴力分子,對於明墓來說,幾乎所有盜墓者的盜洞都是由向後牆開的。
金鏟子和幾個老搭檔開始仔細觀察陵墓的形式,腦海中開始構建盜墓路線。其餘年輕人則是出來兩個人放風,由剩下的開始準備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