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不上來,亦或是不想回答?
他回到家的時候,天邊已經微微泛白了。頭昏腦脹的開啟門鎖,顏朔搖了搖頭。一整晚都在瑪索泡著,音效近乎轟鳴的聲音讓他忍不住的厭惡。揉了揉太陽穴,他脫了外套,聞了一下衣服上滿溢的菸草、酒精以及一些說不上來的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他深深皺了皺眉,將衣服隨手扔在一邊,走上二樓浴室。
衝完澡出來,他披了一件浴袍,腰間鬆垮垮的繫著,露出纖細的鎖骨和白皙的脖頸。髮梢還滴著水,他卻懶得再擦。癱倒的摔躺在沙發上,他也不管頭髮上的水漬是不是會把布藝的沙發弄溼,只是單手蓋住眼睛微微休憩,然而眉間眼角卻怎麼樣都遮不住那抹濃重的倦意。
躺了有十幾分鍾,他才坐了起來。隨手抓了一把頭髮,顏朔突然感覺,自己明明已經很累了,但是頭腦裡卻異常的清醒著。
站起身,他將剛剛隨手扔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丟到洗衣機裡。回來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一包煙開啟抽出一根叼在嘴裡,卻在拿起zippo點菸的時候頓住了。停了幾秒鐘,他看了一眼手裡的Zippo,最終將嘴裡的煙抽出來揉碎扔進垃圾筐。
心裡一股巨大的煩躁感蔓延開來,他幾次深呼吸,想要平復心裡愈發雜亂的情緒,卻發現根本就是徒勞!
就在他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時候,突然瞥見了茶几角落孤零零的躺著的木質錦盒。是上次顏雙來時留下的,他根本就沒有看,隨手扔在了一邊,一放就是這麼多天,如果不是今天突然看見,也許他會直接這麼忘了它。
腦海裡浮現出那天顏雙走的時候所說的話,他皺了皺眉頭,頓了幾秒鐘,才伸手拿過那個盒子。
盒子並不大,只有兩掌之寬,因為是實木質地的,所以沉了一些。他翻轉著打量著盒子,卻沒看出來個所以然,正當他想要將盒子開啟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門鈴響。
顏朔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這才早上六點多而已,這個時間,會有誰來找他?
隨手將盒子放在一邊,顏朔皺著眉,起身去開門。
出乎他的意料,出現在他家門口的居然是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見過了的孔薇。看著孔薇精緻面容下高傲的表情,顏朔忍不住的皺起眉頭,墨色的眼底帶著一股濃濃的厭惡之情。
顏朔開啟門,整個人都懶懶的靠在門框上,將門幾乎完全堵了起來,並沒有想要孔薇進來的意思。語氣裡帶著毫不遮掩的不耐煩,他瞥了她一眼問道,“有什麼事?”
很顯然,顏朔的態度讓孔薇很不滿,不過她並沒有直接的表達出來。抬了抬下巴,孔薇抿緊了嘴角,一字一頓的道,“我要拓然。”
“什麼?”聽見她的話,顏朔整個人都愣了,嗤笑了一聲,他懶洋洋的扭頭打量著孔薇,慢悠悠的語氣裡帶著滿不在乎,“孔小姐找錯地方了吧,這句話你應該去對拓然直接說。”
“不,我並沒有找錯地方。”孔薇面不改色,對於顏朔的嗤笑全然沒有放在心上,“這句話是對你姐那個賤人說的。拓然,我一定要。還有,我要你幫我。”
顏朔原本略微低著頭,聽見孔薇這句話的時候才慢慢抬起頭,深色的眼底一瞬不瞬,就那樣看了她兩三秒之後,冷漠的勾了勾嘴角,“孔小姐,我上次跟你說的不夠清楚麼?”一邊說著,他一邊貼近她的臉,那樣冰冷的眸子竟讓做足了心理準備的孔薇打了個寒顫,“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一字一頓,幾乎帶著咬牙切齒的冰冷。
孔薇的臉色驟然一變。
這樣表情的顏朔太過強勢,讓她根本招架不住。在她的印象裡,顏朔一直都是溫溫的性格,雖然惡劣了一些,但是絕對沒有那麼難掌控。然而現在看來,她真的低估了他。
孔薇終於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一張俏麗的臉幾乎扭曲,她狠狠的盯著顏朔。“顏朔!你現在還有後悔的機會!不然……”
“呵,”顏朔冷笑打斷她未完的話,雖然只是一身浴袍,卻根本擋不住他身上散發出的濃濃的戾氣。毫不退縮的直視著孔薇滿是怒火的眼睛,他冷漠的勾起嘴角,“孔薇,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別說你沒資格命令我,就連你爸孔啟東都沒有這個資格。”看著孔薇臉色一閃而過的蒼白,他近乎殘酷的笑,“還有,我顏朔從來都不會後悔。”
“……!”
說完話,顏朔嘲諷的看了一眼孔薇,轉身進屋,門“碰”的一聲關上,獨留下孔薇站著門外。
孔薇握緊拳,手上的水晶甲在掌心印下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