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見前方有一茅屋,外面旗杆上正掛一面酒旗飄揚,老和尚見獵心喜,忙趕上前去。
“酒家,快篩幾碗酒來。”老和尚人還未坐下,便拍桌子叫道。
今次總算揀了條命,雖然天還未大明,但看到今天的日出還是有可能的。人在死亡的逼迫下經常能有出乎意外的潛能發揮,但在死亡的威脅暫時離開之後,便容易得意忘形了。
老和尚在看到出來的酒保時,終於笑不出來了。
是朱雀,緊跟在她身後的是在稻香村曾交過手的華飛仙。
此時不用回頭,老和尚已經知道在自己身後三丈遠站著的便是魏伯陽了。
人有時就是這個樣子,背運接著背運,倒黴連著倒黴,屋漏偏逢連綿雨,船破又遇打頭風。
老和尚無奈至極,站起身來便要走開。華飛仙剛要上前阻攔,忽見魏伯陽把手一揮,冷然道:“讓他走,我說過現在放他一馬的。飛仙,把那個所謂的青雲第一名妓帶著,我定要這大河南北,京城內外所有的男人都嚐盡這與暗夜龍王曾有過一夜恩情的女人滋味。”
老和尚猛然停下,轉身怒道:“我跟她根本沒關係,你也知道她是魔魂殿的人,是要來殺我的,我卻連她是誰都不知道。被你逼得在密道里摸索了大半夜,累都累死了,哪還能有什麼一夜恩情!魏伯陽,你他媽真不是個東西,真不知道老天怎能讓你這種敗類活在這世上。呸,你要對她怎樣就怎樣。你要殺她,我也不反對,她的生死與我何干?”
老和尚怒不可遏,甩手一袖揮向茅屋中央立柱。就聽轟隆一聲,只見茅屋半邊轟然倒塌。那魏伯陽抽身急退,華飛仙只覺眼前一花,朱雀已人影不見。卻見那老和尚一手託缽盂,一手攬著朱雀竟已絕塵而去。華飛仙剛從茅屋衝出,滿臉灰塵,正待追去,卻又被魏伯陽揮手製止。
“放下我,你這個老色和尚!”朱雀話音未了,已被老和尚重重丟在地上。朱雀正待開罵,卻見老和尚神情痛楚,轉念道:“那麼拼命作什麼,你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大可以不必救我,反正我天生就是個下賤的女人,少幾個多幾個男人也沒什麼區別的。”
老和尚喝道:“你閉嘴!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你我再無半點瓜葛。解除毒蠱的方法,是用雄黃、蒜子、菖蒲三味用開水吞服,使之瀉去惡毒。金蠶,最畏頭嘴似鼠,身有刺毛似蠔豬箭的刺蝟,故刺蝟是專治金蠶蠱的特殊藥品。你如若找到此物,便可解毒。如若三日不得,你可去空靈山神通寺找我師兄玄感,必可除你之毒。切記,七日毒發。”老和尚道罷,轉身離去。
朱雀只覺得鼻子發酸,心中苦楚,對著老和尚背影喊道:“我叫方怡青,鎮南關人氏。你以後可以去找我。”老和尚卻不答話,徑自走開,漸漸遠離了朱雀的視線。
………【第六章 密宗大師】………
丟過老和尚與朱雀不表,卻說魏伯陽師徒二人。
華飛仙奇道:“師傅,為何不追夜歸天趁著他病,要他命呢?”
魏伯陽卻不答話,伸手擎出斬龍劍,高聲叫道:“何方高人在此,魏伯陽這廂有禮了。”
華飛仙未見魏伯陽何時曾對人如此客氣,暗道:“師傅難道靈覺發現有另兩大宗師的氣息?”正納悶間,忽聽得空中一聲霹靂傳來,“咄!”華飛仙只覺震耳欲聾,頭痛欲裂,禁不住氣血沸騰,“哇”張口吐出一道血箭。
“大師好高深的佛功,但拿我小徒試功,未免太過小氣了吧。”魏伯陽怒道。
“彌陀佛,施主何必動怒,須知修道之人心靜如水,動不得真離之火。待我先為施主講個故事消消氣吧。”話說之間,從那旗亭酒館西方飄來一黃衣人。魏伯陽放眼看去;見那來者是一和尚,他白眉過鼻,面方口闊,身體胖大,斜披一黃色百衲衣,左手持一細小降魔杵,右手掛一赤色念珠,赤著雙腳,離地三尺行來。
那來者雙目微張,笑道:“看施主如此威勢;想必就是中原三大宗師的魏伯陽吧。聽聞你武功蓋世,道法精深,脾氣卻是極壞;不知平日裡可曾修習道心?我佛曾**說:天竺大園水池裡,曾住著一隻壞脾氣的烏龜。天旱了,池水乾涸,烏龜要搬家,兩隻雁兒用一枝樹枝,叫烏龜咬著中間,雁兒各執一端,吩咐烏龜不要說話,就動身高飛。孩子們看見,覺得很有趣,拍手笑起來。烏龜大怒,開口責罵。口一張開,就趺下來,碰著石頭死去了。雁兒嘆氣說:‘壞脾氣多麼不好呵!’施主以為佛祖的**如何?”
魏伯陽檢視了下華飛仙的傷勢,見愛徒無礙,便也笑道:“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