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汝昌靜默片刻;表情變得淡然,扶起蕭義,平靜地道:“加緊查詢沈青珞的下落,找到人了;不拘用什麼法子;立刻把人搶回來拜堂;成親了;沈老頭那裡的威脅就不需管他了。”
“爺。”蕭義吸了吸鼻子;抖索著身體道:“府裡機靈點的;能派的都派出去尋找了,一點線索沒有。裘府那邊,自從傳出小姐剁了錦兒雙手的言語後,那些人便每多推搪了,連桂圓姑娘這陣子說的話,都似乎不可信,前日她傳了話來,說秦明智拿著帳冊閃閃避避出府,似是要去見裘世禎,我佈置了人在各路口跟蹤,結果兜了半天,秦明智去的是錢莊。蕭樹他們累得半死,白跟了一天。”
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蕭家就是有金山銀山,也給沈佑堂搬空了。蕭汝昌咬了咬牙,艱難地道:“找琅寰閣。”
“什麼?”蕭義臉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著蕭汝昌。
琅寰閣是江湖上的殺手組織,收銀子殺人,也替為找人查訊息。收費天價,一個訊息千兩金子,殺人的價格不說,找一個人萬兩黃金。與沈佑堂這個無底洞比,琅寰閣這個有價的主兒顯然更靠得住。
關鍵是,自古當官的都不淌江湖渾水,更遑論有錢卻又無勢的商人了。
與江湖人來往無異與虎謀皮,若有不快對伺起來便是雞蛋碰石頭,商人對江湖人一慣是退避三舍的。
若是給商圈裡的人知曉,蕭汝昌竟委託江湖人查詢人,從此之後,人人自危,蕭家在商圈裡,再無半分立足之地。
“去吧,帶上銀票。”蕭汝昌神色安穩,淡淡地道。在蕭義快踏出廳門時又道:“出去時吩咐蕭嶺,馬上著手準備成親事宜,再讓蕭可去趟鏢局,請二十個鏢師來當臨時護院。”
委託琅寰閣查人,以琅寰閣的能力,沈青珞若是在京中,不出十二個時辰,便能帶到他眼前。
人一帶到,他馬上拜堂成親,裘世禎必定不甘心要來搶人,府裡的護院與裘家的護院人數差不多,請鏢師來阻止裘世禎搶人,讓拜堂洞房過程不出意外是必不可少的。他還要走一趟安王府,請安王調來王府的護衛隊保證萬無一失。
蕭汝昌帶上了珍藏的一株半人高的極品紅珊瑚,往安王府而去。與此同時,拿了他三百萬兩銀票的沈佑堂,昂首向天目下無塵進了裘府,把銀票甩到秦明智臉上,高傲地勾手:“小子,立契約。”
“好咧。”秦明智很給沈佑堂面子,一反狂態,躬身請沈佑堂上座,又大聲吩咐丫鬟上香茗。“沈老爺,您老稍等,小的去拿筆墨紙硯。”
秦明智出了大廳,跑到迴廊一角,扶著廊柱控制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來。
“成了?”裘海聽說沈佑堂來了過來探問,一看秦明智的樣子,也笑得嘴巴大開。
“成了成了,真想不到這位主兒這麼不經激戰,更想不到蕭家那位主兒,竟然還真的又給他銀票。”秦明智把手裡的銀票遞給裘海,“你把銀票送到錢莊去,對了,事兒成了,要不要去找爺稟報一下?”
“不需。”裘海搖頭:“爺說了,蕭汝昌割了這麼一大塊肉,肯定更發瘋地要找出沈管事的下落,讓我最近都不要去找他了,有什麼事,只要不是太大的事,讓你和謝管事他們商量著辦。”
“唔,好。”秦明智點頭,笑道:“錢莊那邊經過上次那場狠仗,現在很平靜,不會有事的,我陪那位主兒印契完,馬上執行爺交待的下一件事,你去跟你李大娘說,要著手準備爺與沈管事成親所需的一切了,讓她盤點一下庫房,看看爺成親要補辦什麼,開個清單出來,你到各商號裡先看看,初步定下來,回頭帶我去敲定。”
“好。”裘海樂道:“這事兒都按爺的設局發展了,蕭家那位主兒真個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秦明智撫了撫山羊鬍子,得意地道:“爺這最後一計使出,這親事便黃了,蕭家那位主兒掏完銀子還娶不到人,估計得氣瘋。”
秦明智喜滋滋陪著沈佑堂辦妥房子買賣手續,從府衙出來後,又陪了沈佑堂去沈家原來那個宅子辦交接。
哼著小曲走近裘府大門時,秦明智臉色變了。
大門上書寫著裘宅兩字的木匾在地上躺著,已碎了大大小小十幾塊。
“山子,怎麼回事?”秦明智大聲喝道。
守門的裘山跑了出來,白著臉,顫抖著低聲道:“小的聽到砰的巨響出來,門外一個人也沒有,看得見的地方也沒見人。找了護院們過來,文護院說,這是江湖上拔尖高手動的手,要不要收拾乾淨,他也不敢做主,等你回來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