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這個好訊息抵過所有壞訊息了。蕭汝昌高聲吩咐蕭義廣撒銀子,馬上將這個訊息傳播開。
蕭義領命而去,蕭汝昌往蕭月媚房中疾走,他要去跟蕭月媚拿裘蕭兩家訂親時裘家送給蕭月媚的訂親信物白玉比目魚,大張聲勢地退了裘家親事,讓人家知道,要退親的是蕭家,至於退親的原因麼?自然是因為裘世禎是廢人,而裘家傳出來的自已妹妹的惡行,不過是裘世禎不忿被退親的汙言憤語。
“哥,你要我退親?”蕭月媚又驚又怒,不敢置信地看著蕭汝昌。
“嗯,月媚,世禎已是廢人,這親事,裘家不想退,哥也要退。”蕭汝昌微微笑著,伸手拍拍蕭月媚肩膀,柔聲道:“月媚,退了裘家親事,哥再另給你找如意郎君。”
“我不退親。”蕭月媚柳眉倒豎,杏眼冒火,冷冷地瞪蕭汝昌。
“月媚,別任性,把比目魚給我。”蕭汝昌肅顏整容,退親一事,不能拖了,再拖下次,他妹妹狠妒惡名已傳開,無力遮掩了。
“哥,你一定要退親嗎?”蕭月媚身體有些搖晃,蒼白的一張臉上,眉間那朵豔紅的梅花悽豔絕望。
妹妹從小喜歡裘世禎,要她答應退親確是難為她了,蕭汝昌心中有些疼痛,索要比目魚的手卻沒有收回。
“哥,你非要退親,那就退吧。”蕭月媚笑道,蕭汝昌鬆了口氣,一口氣還沒舒完,蕭月媚已摔了桌上的脫胎白瓷杯,蹲下撿起一塊碎片,狠狠地壓進喉管:“哥,等我死了,你去退親吧。”
“月媚。”蕭汝昌大叫,膽戰心驚地看著鮮紅的血跡順著潔白的脖頸滴落,灑在那件精緻的描金絲繡花上衫的領口上,異常妖冶鮮豔。
“哥,我不會讓你為難的。”蕭月媚一臉笑容,握瓷片的手又往下壓了壓。
“哥混蛋,月媚,把瓷片扔了,哥答應你,不退親了……”
拖著沉重的腳步回房,蕭汝昌滿是疲憊地倒進椅子裡,閉上眼睛,薄唇輕啟,溢位一聲沉重的嘆息:“月媚,你為什麼那麼喜歡世禎呢?”
蕭汝昌嘆息不已的同時,蕭月媚坐在鏡子前左照右照,照了半晌,撫著脖子上的傷痕,恨恨地道:“裘世禎,你想擺脫我,沒那麼容易,我就是死,也要跟你捆在一起死,無能又怎麼了?哪怕是名份上的裘夫人,我也不會讓給別的女人。”
鏡子裡那張美豔的臉猙獰恐怖,狠毒陰冷,哪有剛才在蕭汝昌面前的半分蒼白無力與痴情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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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遠非從濟州回來,這趟差使辦得不錯,得封中書右司,正五品掌實權的官職,把他爹長信侯樂壞了,帶著應遠非又是拜訪客人又是接待來訪客人,他孃親這幾天也很忙,雖只是五品,總是仕途光明的吉兆,上他家提親的人,這幾天一拔又一拔的。
“老爺,非兒,你們來看看,哪家小姐合適?”
“家世都不錯。”長信侯很滿意。
翻了翻他爹遞過來的合親貼,應遠非想著那抹清冷秀雅的身影,心中終是不願此時定了親事絕了想盼,假意參詳了一會,他笑道:“爹,娘,這些人家的家世固然不錯,孩兒記得,前些年這些人家是看不上咱家的,此時咱家就了,未免……不若再等個一兩年,孩兒更有出息了,挑個家世門第更好的。”
“好!好!有志氣。”應父很滿意。
應遠非推掉親事,應酬了幾天忙完了,急急往裘家而來——要打聽沈青珞脫了奴才身份沒有。
裘世禎不在,家人也說不清,應遠非轉而打聽沈佑堂的訊息,這一查探,不由得皺頭緊皺——沈佑堂這些天在醉中仙酒肆,與一商人爭買名酒。
“青珞呢?”應遠非看著喝得醉熏熏的沈佑堂,眉頭皺得更緊,連稱呼都懶得奉上。
“她呀!”沈佑堂打了個酒嗝,酒氣噴了應遠非一臉,應遠非被燻得舉手連扇。
“告訴你啊,你喜歡她也沒用,你沒人家有銀子。裘世禎多花一倍銀子跟我買宅子,可是隻為了想瞞下我閨女在他府上的訊息。蕭汝昌給了我五萬聘銀,只為了讓我把閨女許配給他,這些日子他給了我足足五十萬兩了……”沈佑堂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伸了五個手指頭到應遠非眼前,眯著眼道:“十五天,蕭家給我五十萬兩了,裘世禎出不起,所以,我閨女已經是他的人又怎麼樣?還不得一樣把人送給蕭汝昌!你要是能出得出比蕭汝昌還多的銀子,我就把閨女許配給你……”
“你在說什麼?”應遠非一步一步後退,沈佑堂不理他了,迴轉身與另一個也喝得醉眼朦朧的人開始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