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晏寧聽沈青珞說後,很開心地表示一定辦好。只因,這第二樁生意,比第一樁更加於已於人有利。
沈青珞根據前世的經驗知道,這一年的十月,大熙的陽江州會發生一種奇怪的疫病,患者口渴難忍,不停地喝水卻解不了渴,人們四肢浮腫內肺臟機能紊亂致病亡,朝廷派了太醫並召集天下名醫,大家均束手無策。救援的人進了陽江州後,竟也先後得了此怪病,陽江州死了很多很多人,十室九空,朝廷怕疫病外傳,封了城。町州有一戶人家獨生女兒嫁到陽江,爹孃兩人道死也要與女兒死在一起,在封城令中求了守城士兵進了城。
後來,奇怪的事發生了,這爺孃不只沒事,連同他們的女兒女婿外孫也病好了。他們女兒的鄰居最先發現,然後傳到朝廷負責官員那裡,幾經瞭解,這家人自爺孃到來後,飲的是爺孃帶來的苦町葉泡的水。
官員要了若干苦町葉去交給幾個人泡水喝,僅一天,喝過苦町葉水的人便不再焦渴,能正常吃喝了。
疫病的治療方法找到,可是那一次,還是死了很多人,苦町在町州並沒有廣為種植,不足以滿足陽江州百姓的需要,且,知道苦町竟能治疫病後,朝中大員使了人暗中快速地收購苦町提價賣高價,使貧民百姓更沒法及時得到治療。那一次疫病,後來落馬了暗中操作的兩個二品大員,蕭汝昌的好友,當時是陽江知州的龔放,因那次不畏強權為民與命,不怕疫病堅守陽江,疫病後得到皇帝賞識,得到了破格提拔,三年後當上了吏部尚書。
與朝中其他與蕭汝昌交好的官員不同,龔放與蕭汝昌是患難相交,他的一步步高昇,除了皇帝對他青睞有加,蕭汝昌也功不可沒,他用銀子替龔放擺平了朝中反對的聲浪。
魏隆與龔放,是蕭汝昌最堅不可摧的助力。
沈青珞想過無數次,若是沒有賜婚聖旨,裘世禎會不會娶蕭月媚?
此刻,她又一次在心底問自己,然後,裘世禎與蕭月媚成親那晚的情景又出現在她腦海裡。那晚裘世禎拉她到青樓見了那些恐怖的場面,回府後她一直髮抖,裘世禎把她摟進懷裡不停地親吻安慰她,他吻過她周身每一寸肌膚,喃喃地道青珞別害怕,那樣悲慘的命運不會落在你身上的,除非我死了,不!我若是要死了,也要拉著你一起死的,咱倆生生世世不分開。
那一晚低垂的綃金帳顫動了一晚,花梨木雕花大床被裘世禎猛烈的撞擊弄得不停搖晃。窗外暮色低迷,室內八寶琉璃燈高燃,紗幔幕帳在燈光裡泛著悽豔的異彩,裘世禎在她身上瘋了一樣馳騁,開始的幾次,她是舒爽的,後來,她著實累了,接連歡…愛幾個時辰的身體倦了,她那裡的水流越來越少,最後那一次,那裡乾澀得裘世禎的手指進出都困難了。
“青珞,你不喜歡我了嗎?”那時,裘世禎張惶地低喊,他捏著自己的物事捋動,拼了命的想讓那馳騁了一夜噴…射了五六次的東西再度硬起來……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紗投映在半透明的羽綃金帳上,泛著森森的清冷,裘世禎的臉是一片慘淡的灰白,深眸佈滿血絲,額頭的汗水大顆大顆滑落,滴在她光裸的山峰上,沒有以往的熱度,一顆一顆冰涼冰涼。
“青珞……”背後傳來溫柔的呼喚,嘶啞低沉,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沈珞的肩膀。
沈青珞頃刻間連呼吸都停頓了,僵僵地木木地轉身,眼前的人風塵僕僕,穿著雪青色長袍的身姿矯健高大,挺直的脊樑,剛稜的眉鋒,足以溶化一切的狂熱的眼神——是裘世禎。
裘世禎!沈青珞恍若置身夢中,怔怔看著他,眼睛不敢眨動,只怕一眨眼,眼前的人便會消失。
兩人保持著僵硬的姿勢,裘世禎握著沈青珞的肩膀,握得很緊,握著無數個暗夜裡自己痴痴想念的人兒,掌心的溫度傳遞到心窩,那淡淡的幾不可察的溫度,溫暖了他那顆一直掛在半空中的混亂焦渴的心……
兩人痴痴對望,也不知看了多久,沈青珞垂首含唇低笑,白皙秀雅的臉上染了層微窘的紅潮。
“青珞……”裘世禎喃喃低語,凝聚了多少苦澀的思念,又期待了多麼漫長的時光!終於,再次見到了。
三個月,整整分別三個月,他被思念折磨得快瘋了,他想看她嬌嗔薄怒的表情,想聽她清泉瀉玉般的聲音,想把她柔軟的身體抱入懷中,想撫摸想揉搓她光潔粉嫩的肌膚,想親吻想愛撫她那令他嚮往的神秘地方。
那種流淌在血脈深植進骨髓的相思折磨得他好幾次想丟下一切,不管不顧地跑回鳳都與她團聚。
剛才,他遠遠地看到沐浴在絢麗燦爛多彩多姿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