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動靜,一個個都沉默不語,氣氛顯得有些詭異。陸正見他們一個個都只穿了褲子,光著上身,腦袋壓得極低,卻時不時有人抬起頭看他一眼,眼裡有一種怨毒之色。
陸正被這幾道目光盯得極為不舒服,腦海裡忽然想起慎虛剛才說他們都是天生邪惡之人,忽然對慎虛的話有幾分相信起來,心裡一寒,這些人或許真的有可能來害死自己!夜風吹到身上,讓他不禁有些涼意。
那些記名弟子一個個站好了,一起向慎虛行禮,樣貌十分恭謹。慎虛坐在那裡,鼻子裡哼的一身,那二十幾人一齊嚇得一哆嗦。只聽慎虛淡淡道:“各自找一個吧,看誰順眼的,本執掌要是沒說停,誰的手就先停下來,那雙手我看也就別要了。”
陸正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六辯已經轉過身去,似不忍再看。他一轉身,不少眼巴巴看著他的記名弟子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更多的卻是將剛才對著陸正的刻毒眼神移向了六辯。隨即那二十幾個記名弟子兩個兩個面對面站了起來,剩下一個正好旁邊站著三鮮。
慎虛喝道:“小雜種,過來!”三鮮趕緊跑到慎虛身後站著。慎虛沖那二十幾人瞪了一眼,那些記名弟子們竟然開始互相扇起耳光來,剩下的單獨的那個便自己抽自己,頓時場中響起一片噼啪的耳光聲。
陸正見他們每個人在抽對方耳光的時候,從一開始就都是毫無保留,使上了全部力氣。而這個抽得重了,對方那個登時還手一巴掌抽的更重。幾下耳光之後,那些記名弟子們一個個口鼻都流出鮮血來,眼中通紅,流露癲狂之意。表情都猙獰的猶如野獸一般。更令陸正吃驚的是,這些人的表情居然一個個都帶著十足的快慰!
噼啪聲中,陸正只覺得渾身血肉都在發顫,他本來以為至少慎虛師叔是要將他們叫來問一問情況,卻沒想到他一句也不問。就讓他們這樣用力打對方的耳光。這場面讓他不禁毛骨悚然,開口對慎虛道:“師叔,夠了吧!”
慎虛一聽,道:“好哇!”陸正還以為他聽了自己的話,要放過這些記名弟子,沒想到慎虛接著就衝著那些記名弟子喊道:“本執掌的師侄說夠了,你們自己覺得夠了嗎?”
此話一出,只聽噼啪之聲更響,那些記名弟子一個個將手臂掄得更高,下手更狠了。慎虛瞅著那些記名弟子。臉上絕無半點同情之意,對六辯和陸正咬牙切齒的道:“你們看見沒有,在你們眼裡他們是人,但是在本執掌眼裡,他們都是牛!都是黑牛!動不動就要發狂發瘋的黑牛!你們要把那些黑牛馴化了,本執掌要馴化的就是他們這些黑牛!”
眼見慎虛師叔說這話時,露出一口森然白牙,陸正心中心生一股極大的恐懼,覺得再也不能這裡繼續待下去,轉身就往樹林發足跑去。呼呼的夜風不斷灌入耳內,他心中不斷迴響一個念頭,這就是天宗嗎?這是什麼樣的修行人?怎麼竟是這樣恐怖?我為什麼要待在這樣的地方!
他腦子裡哄哄的,心緒繁亂之極。隱約聽見背後有人叫他,他也不願意理會,一頭扎進了屋子邊的樹林中,一口氣跑到樹林深處,直到地上的野樹藤絆倒,這才停了下來。爬起來靠著一棵大樹坐了下來。他的心怦怦的跳著,手腳無比痠軟,整個腦子裡都是亂七八糟的。
慎虛師叔說那些記名弟子都馴化不了黑牛,是因為他們心性邪惡,所以才對他們打罵呼喝,不然就管教不了他們,所以把他們當做黑牛一樣來馴化!想起那些記名弟子在自己門口灑滿牛糞,逼著三鮮砸爛自己的鐵鍋,如果換了自己,那可絕對做不出來。
陸正忽然想到,那些記名弟子是怎麼逼迫三鮮的呢,難道他們也打了三鮮嗎?剛才他也看見了那些記名弟子用那種惡毒的眼神盯住自己和六辯,心裡一時不知道到底是慎虛師叔是惡人,還是他們這些人才是真正的惡人。
陸正心中一時諸念紛紜,腦海中普光、癩痢七、慎虛師叔,還有那些記名弟子的惡毒眼神不停的變幻來去,讓他心中感到無比迷惘,只想遠遠的躲開,跑得遠遠的。
就在這時,一聲琴音響起,隨之遠處忽然一道白光亮起,一直照到陸正的身前,白光照見之處,出現了一條小路,蜿蜒而去,不知通向何方。陸正心中一奇,這樹林中自己也來見過幾次樹枝,從來沒見過有這樣一條小路。而剛才那聲琴音,莫非是那個倒騎牛的錦衣少年?
他忽然記起,就在剛才慎虛師叔來之前,這少年就跟自己說過,自己馬上要遇見一件極為頭疼的事情,到時候他會來幫助自己。莫非他早就知道要發生這些事情?這一下他心中好奇之心大盛,就連剛才的煩悶也去了不少,心中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