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浦原喜助教導過一段時間的伊藤忍還是能夠發現自己的這位友人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
石田龍弦點頭點的很乾脆:“不過浦原喜助後面還有靜靈庭,你鬥不過的。”
靜靈庭,那個所有死神的歸屬地,屍魂界的中心嗎?可是也不是不可能吧。既然現世並沒有關於那個世界的傳說,那麼就說明必然有著某些限制導致他們不能為人所知。如果他把那些不正常的現象讓所有日本人都知道了,他們又能怎麼辦呢?是修改所有人的記憶,還是跳出來說他們其實是維護正義的存在。那些人總不會真以為這種說詞可以取信所有日本國民,甚至全世界的人吧?
伊藤忍知道,自己有了這種想法,說不定已經瘋了。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都是不會這麼做的吧,因為這樣子只會將日本置於混亂之中。可是伊藤忍不在乎,這本來就不是他的國家,這本來就不是他珍惜的世界,那麼會因為他變得怎麼樣也就不在他考慮範圍內了。一切都不過只是大夢一場,他在等待的是曲終人散。
他站在病房外面,猶豫了一下,開啟了門,門裡面,藍紫色頭髮的少年蹙著眉頭睡著。他看上去真像個天使,因為他的容顏與氣質。可就和伊藤忍有意無意的迴避著不二週助一樣,他無法面對這些看上去還乾淨純潔的要命的少年。或許只是因為自己曾經也是這樣的,過去幹淨的自己,後來好像很正派其實隨波逐流的自己,現在的越加汙穢的自己。伊藤忍不想回頭,不想讓自己後悔,因為“後悔”本身就是最無用的情感。
“你生來就該是天之驕子,就該站在眾生之上,就該比所有人都要優秀。是啊,生來就該……”伊藤忍自己都不知道這話到底是對幸村精市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伊藤忍伸手撫平了幸村精市的眉頭,轉身合上門出去了,徒留一室靜寂。
腳步聲在幽深的走廊裡迴響,這時間住院的病人不知道是太少還是都不在,安靜的只有伊藤忍一個人的足音在慢慢前行。“人不能太貪心。”他在心裡對自己說。所以,就算有人是天生的“光”,也不一定就會屬於他;就算屬於他,也未必適合他;就算適合他,他自己卻也未必接受他。
“叮鈴鈴鈴——”伊藤忍的手機鈴聲總是簡單的讓人懷疑他的年齡是不是早就蒼老的接受不了任何新鮮事物。伊藤忍翻開手機,宮崎耀司的電話,他擰了接聽鍵:“宮崎,有什麼事嗎?”
“忍,你在哪裡?”
“我在醫院,你有什麼事嗎?”
“……展令揚來了。”
“……”他來了。那為什麼不直接的來找自己,反而去找宮崎耀司?要知道昔日伊藤忍如此的寵溺展令揚,怎麼可能會把自己在日本的落腳點聯絡方式等瞞著他,就算他是忘記了,伊藤忍不相信展令揚會放著自己卓絕的駭客能力不用反而去找人問。這隻能是因為他對宮崎耀司產生了興趣,兼而對他產生了興趣。不管是想和宮崎耀司湊近乎,還是利用自己來打擊宮崎耀司,伊藤忍都不想成為展令揚手中的玩偶,尤其是這是一個非常喜歡下棋以及玩弄別人的人。
“忍……你要不要……展先生,我在和忍通電話,你不覺得你有必要尊重一下別人嗎?”
“吶吶,宮崎老奶奶,反正要找小忍忍是我不是嗎?那麼把電話讓給聰明善良善解人意的我來聽,不是幫了宮崎老奶奶的忙嗎?我知道宮崎老奶奶是不想要人家過於勞累,但是人家也很體諒宮崎老奶奶捨己為人的心,毅然決定還是在來吧!”
伊藤忍揉了揉太陽穴:“喂——”
“小忍忍?”
“那個,展——咳咳,令揚,把電話給宮崎耀司!”
“哎?小忍忍你不愛人家了嗎?你終於要拋棄人家轉投宮崎老奶奶的懷抱了嗎?”那故作幽怨的聲音讓伊藤忍幾乎想要吐出來,但是不行呢,此時的伊藤忍萬分的慶幸自己的說話的聲音、語調什麼的已經習慣性的溫柔了,完全不需要他費心的去裝:“怎麼會,令揚,我的心你難道還不知道嗎?(知道餓了還裝不知道的是誰啊?)宮崎耀司和你怎麼能比呢?(他是我的搭檔,是黑龍,而你不過是有點能力,喜歡把人當玩具用的人罷了。)他只不過是(伊藤家的一條狗,也比東邦家的貓好。至少前者是自己家的,後者是別人家的。)……所以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啊)——”
咆哮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讓人聽見呢,尤其是當面聽見,這未免太損形象了。伊藤忍努力的按壓住內心對這個人的鄙薄與厭惡,努力的不讓他有開口的機會:“既然是令揚你在聽,那麼麻煩你告訴宮崎耀司,既然他剛出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