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拿出以前哄人的那一套,趁堵著車的間隙,右手一把摟過去,俯下頭摩挲起嚴維的脖子,“嗯?哪裡惹著你了,告訴我。”嚴維只是側著頭,直到那個人舌齒並用的時候,才不耐煩的一點點推開他。ALLAN皺著眉頭,也不滿起來:“你是怕追我們的那人出事?”外面車流稍微通暢了些,他踩了下油門,換著車道超車,儘量往車隊前面擠。“他究竟是你什麼人?”
他以為嚴維不會答的時候,卻偏偏聽見嚴維悶笑著。“他是我什麼人?他是我什麼人。我們什麼都不是。”ALLAN似懂非懂,嚴維笑的肩膀都微微顫著:“可我能讓他不舒坦,他能讓我笑不出來,這算不算打斷骨頭連著筋?”
ALLAN聳了聳肩,開始慢慢加速,遠遠望見路障上的熒光,開到附近,嚴維乾脆的說:“開下車鎖。”看著男人按了下中控鎖,車還沒停呢,嚴維就拉開門跳下去,晃著往旁邊走了幾步才站穩。ALLAN嚇了一跳,看副駕的車門在空中搖晃著,連忙伸出手把它關嚴了,關好了才覺得不對,趕緊把窗戶搖下來:“喂,嚴維!”
路障拉開,圍著兩輛輕微變形的汽車,零落的站著幾個警察。“嚴維,你先上來吧,在這沒法停車。”嚴維往前走著,沒回頭,只是揮了揮手。ALLAN看著事故車輛的車型,突然有些懂了。“嚴維,我把我名片給你吧!”
他的車速放的過慢,後面抗議的喇叭聲響個不停。嚴維像沒聽見似的,他不得不加了些車速,嚴維的身影越來越小,被後面的車輛趕著往前開去。人總是這樣,會記得缺陷了的結束,而忘了主賓盡歡的餞別。他不死心的又叫了一聲:“嚴維!”終究是漸漸開遠了。
嚴維走到路障旁邊,出奇的冷靜,指指那輛黑色賓士。“車主怎麼樣了,我認識他。”只有幾個警察還在做著事故記錄,旁邊的大多三五聚著,聊著天,其中一個回了句:“輕傷,送醫院了。”
嚴維點了點頭,心裡悶悶的,堵著。不像是難過,也不像是不難過,如同在看別人的故事,神智飛到半空中,正冷嘲熱諷著。他繞著路障轉了幾圈,那輛轎車裡,安全氣囊開啟了,車燈還亮著,發黑的血跡卻滴滴答答的往車外延伸。警察那邊順口問他:“你認識他?知道車主平時怎麼開車的嗎,想到什麼,都可以說說。”
嚴維正用心想了想:“他開車一向不怎麼快。喜歡看後視鏡,如果旁邊有限速標誌,都會多看幾眼。”
他說了幾句,看警察記了幾個字就不記了,“不好的方面呢?”
嚴維認真的說:“沒什麼不好的吧。他開車都小心翼翼的。不喜歡超車,不喜歡跟車太近。”他想到什麼,居然笑了一下:“我每次坐他的車,他都一定會給我係上安全帶,真的。”
嚴維笑著:“我知道他怕車禍,他怕這個,有陰影。呵,這人,比我還嚴重。”嚴維正笑著,突然有些僵了。眼瞼不斷的輕顫著。悲傷在最開始的時候,只是一滴冰涼的水。“我真的沒想過他這種人,也會出車禍,哈哈。”
嚴維笑著,卻突然轉過身:“太好笑了,哈哈。”他捂著嘴,背卻弓起來。“哈哈哈哈哈……”他蹲在地上,大笑著,幾乎喘不上氣來:“哈哈,真逗,哈哈,太逗了……”
聽見他這陣瘋了似的笑,幾個警察都湊過來,拿手電筒往這邊照著。“喂,你還好吧?”正僵持著,突然聽見檢查的一個警察手上拿著一個藥瓶,叫起來:“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苯妥什麼的,看不清。”
昨日今朝51
崔東撐著下巴,打了個哈欠:“都等了四個小時了,吃飯吧,我剛去員工食堂打的。”他把鐵飯盒又往那邊挪了挪。嚴惜半坐在病床上,臉上沒有血色,搖了下頭,可崔東還是把飯盒開啟了。飯菜還冒著些熱氣。
嚴惜接過筷子,看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崔東,真不想吃。”崔東伸了個腰,站起來:“那行,我放在這,想吃了再吃。”他出了特護病房,就看到一個小護士從前面的辦公室裡探出個腦袋:“崔醫生,電話。”崔東應了一聲,小跑著進了辦公室,拿起話筒,另一隻手習慣性的插進口袋。
“是我。”電話裡略微有些雜音,突然,聽見崔東倒吸了口氣:“什麼時候的事?”他說著,低頭看了下表,過了會,“富康醫院?那好啊,那邊他熟。謝謝啊警察同志。”
電話那頭隱隱約約能聽見一群人的腳步聲。崔東開始翻著桌上的資料,將它們壘作一堆,嘴裡應著:“行啊,要了解他什麼情況。恩,我多少知道點。”崔東已經開始找車鑰匙,口袋裡沒有,就從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