廄的門,牽了疾風出來。
疾風早在齊攸進院的時候,就開始在馬廄中咴咴直叫,如今被放出來,立刻撒著歡在院子裡跑了一圈,才又回到齊攸身邊,低著頭,蹭了蹭齊攸的手心。齊攸就將馬韁繩交給荀卿染,疾風似乎還認得荀卿染,衝著她噴了噴鼻子。
荀卿染順了順疾風的鬃毛,就從麥芽帶的籃子裡,拿出一隻蘋果來。疾風探過頭來嗅了嗅,張嘴咬了蘋果,大嚼起來。
齊攸又開啟另外一個馬廄,牽出一匹通身雪白的高頭大馬。
“這就是那匹照夜白?”荀卿染拉著疾風跟過去。
“她叫踏雪。”齊攸說道。
這是到了平西鎮後,一個西域販馬的商人進獻給齊攸的。為了馴這匹馬,齊攸可以說是很花了一番功夫,甚至有一天一夜都是待在馬廄裡。
“踏雪啊,果然漂亮。”
荀卿染正打算上前摸一摸踏雪,齊攸遞了一隻水桶和刷子到她手裡。
“疾風就交給你了。”齊攸說著,自家已經套了件皮圍裙在身上,想想又將皮裙脫下來,給荀卿染穿上,另外從旁邊又拿了一件自己穿上。
哈,還真讓她做苦力啊。荀卿染有些發呆,低頭看看手裡的水桶和刷子。
齊攸另外提了水桶,拿著刷子就徑自給那匹踏雪洗刷起來。
疾風往齊攸跟前湊了湊,踏雪抬起後腿,就蹬疾風。
疾風一躍閃開了,還想繼續往前湊。
荀卿染忙拉了拉疾風的韁繩,拍拍它的脖頸,“別急,別急,你還有我。”
荀卿染說著就學著齊攸的樣子,將毛刷沾水,賣力地替疾風洗刷起來。
“你主子有了新寵,你失寵了,不如投靠我吧。吃的,住的,絕不比現在的差……”荀卿染還不忘繼續收買疾風。
荀卿染背後,齊攸的手頓了頓,面無表情地轉過臉來。
疾風不知道聽懂沒有,甩甩尾巴,享受荀卿染的梳毛服務。
荀卿染這邊才刷到疾風的肚子,那邊齊攸已經將踏雪洗刷了一遍,又去牽了匹通體如墨的伊犁馬出來洗刷。
疾風衝著那伊犁馬咴咴叫了兩聲,一甩頭,將馬屁股轉向那伊犁馬。
荀卿染瞧見這伊犁馬也頗為神駿,就問,“四爺,這匹也是新買的!叫什麼名字啊?”
“還沒起名……”
“不如叫小黑吧。”
疾風噴了噴鼻子。
“叫閃電。”齊攸道。
“不是說還沒起名嗎?”荀卿染道,“四爺你買了這麼多,分一兩匹給用我給的名字,也沒什麼啊。”
齊攸的臉黑了一黑,荀卿染聽說他買了匹照夜白,就說該叫雪球。現在又給這匹取名叫小黑。他這些可是戰馬,被人知道叫了這樣的名字,會被笑死,他自然不會答應。
荀卿染將疾風洗刷了一遍,直起腰擦了擦額頭的汗,給馬洗澡是個力氣活。
“你歇著吧。”齊攸已經將閃電打理好,走過來檢查了一遍,見荀卿染雖然力氣不濟,幹活還算認真,點頭表示讚許,就要將疾風牽回馬廄。
荀卿染忙拉住疾風的韁繩,“四爺,我想學騎馬。”
齊攸眯了眯眼,這些馬都是他的寶貝,有幾匹是從不讓別人沾手的,包括唐佑年那批人。
“這些都是戰馬,不適合你。你要想學,明天我挑匹溫順的老馬來給你。”
荀卿染拉著疾風的韁繩不鬆手,心道,齊攸也太會打擊人了。
齊攸只好讓步,他就知道荀卿染不是來幹活的。
齊攸從旁邊的屋子裡搬出馬鞍來,給疾風綁緊了肚帶,又打量著荀卿染的腿,蹲下身將馬鐙的高度高整了一下,一切妥當了才站起身。
“好了。”
荀卿染走上前,扳住鞍橋,齊攸在下面託了一把,荀卿染穩穩地坐了上去。齊攸一手拉著韁繩,牽著疾風在馬場當中慢慢地走,一邊糾正荀卿染的姿勢。
疾風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頗為溫順。
“四爺,我學會了,讓疾風跑一會吧。”荀卿染就去接韁繩。
不過剛能在馬背上坐穩,有他在疾風自然老實,荀卿染當真以為疾風的性子總是那般溫順?
齊攸翻身上了馬背,一手攪著荀卿染的腰。
“坐穩了。”
一手抖了抖韁繩。
疾風耐著性子走了半晌,這下連個過渡都省了,直接撒開四蹄,繞著馬場飛奔起來。
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