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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吃,倒也別有一番香甜。

“夥計,結賬!”見主子吃好喝好,薩哈又大聲叫那夥計,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錠碎銀子扔給店夥計,說道:“這是一兩銀”剛想說剩下的賞你,店夥計卻蹙眉,掂著銀子插話道:“這不夠吧?”

薩哈大怒,罵道:“老子的銀子十足十,會賴你不成?”其實他知道這錠銀子九錢,而靠打賞虛數從主子處揩油水是他的拿手好戲,就這一項一個月也能落個十多兩銀子。不等夥計分說,又罵道:“剩下的賞你,趕緊滾蛋!”

誰知道夥計卻較真,說道:“先生,您可別冤我,小的在銀號作過,這銀子一過手就能掂出個八九不離十,您這銀子,保準不足一兩,最多九錢。”

薩哈心裡發虛,色厲內荏,皺眉道:“都說了賞你,趕緊滾。”偷偷瞟過去,卻見主子臉色已經沉下來了,心下更是怕極。

店夥計卻不依不饒的道:“先生,您這是什麼話,我這拿了賞錢,要跟東家五五分賬,你這不要我自己掏腰包麼?”又轉頭對德長賠笑道:“您,您給評評這個理。”

這吵吵鬧鬧的,店裡客人都看過來,不知道還以為這桌客人賴賬呢。

德長沉著臉道:“就算九錢銀,剩下的賞你。”

店夥計搖頭晃腦道:“這可不行,一分銀咱都得算清楚。”

德長微微蹙眉,“那就去拿秤稱量!”

薩哈暗暗叫苦,卻不敢說話。

店夥計道:“咱習慣用銀洋了,店裡沒秤,這麼著,您幾位跟我去隔壁銀號,泰和銀號,那兒有秤,稱一稱這份量。”又回頭喊:“阿二!阿二!你多盯著點,我去去就來。”

德長哼了一聲起身,薩哈身子冰涼,知道完了,令主子丟了顏面,可不知道回去要怎麼收拾自己了,薩哈可是知道,自己主子有多麼狠。

店小二領著幾人出店,在店門口和那叫阿二的夥計嘀咕了好一陣,更聽他說甚麼:“有我看著,放心,跑不了!這不銀子還在咱手嗎?”德長臉色更是難看。

幸好隔壁就是泰和銀號,銀號夥計倒是極為熱心,免費稱量,最後稱得這錠銀子乃是九錢一分。

德長沉著臉,在旁邊冷眼看他們磨嘰,在京城,除了跟景祥那次吃了大虧,又哪裡遇到過這種事?

店夥計得了實數,倒是千恩萬謝的走了,德長沉著臉道:“把碎銀子都換成銀洋。”薩哈心裡一忽悠,只好去櫃檯將身上碎銀子都掏出來,稱量換銀元。

德長心裡鬱結,走到銀號門口長出口氣,突然就是一怔,卻見銀號招牌旁一人極像瑞四,看到自己馬上轉身,消失在人群中,看那背影,卻真是越看越像瑞四。

德長心裡可就翻江倒海了,今日可真是事事不順,一大早就數次吃癟,從出驛館準備乘公交到僱馬車,就沒一樣事順心,難不成,這都是景祥安排的?故意戲耍自己?

越想越像,說不定那人力車都是景祥手下。

不然怎麼會處處碰壁?這世道,還沒聽說揣著一兜子銀子,還到處被人瞧不起的。

可再想想,若不是薩哈不爭臉,自己也受不了這窩囊氣,越想越氣,等薩哈換好銀子顛顛的跑過來,陪笑道:“主子,咱去哪兒?”德長猛地就是一腳,將薩哈踹出了銀號,罵道:“回驛館再收拾你!”

薩哈被踹的幾個跟頭,摔倒在街中心,恰好一匹馬車慢慢馳來,被薩哈這突然一嚇,紅棕駿馬長嘶一聲,又是跳又是尥蹶子,車伕大聲吆喝,車廂裡卻滾落一人,青袍瓜帽的小夥子,手裡抱著一硬紙板,那馬亂蹦亂跳,小夥子嚇得手一鬆,硬紙板落在地上,他人連連後退,那馬在硬紙板上跳了幾下,才被車伕拽住、

等小夥子連滾帶牌將硬紙板搶在懷裡,看著硬紙板上被馬踏車碾後模糊不清的字型,卻是欲哭無淚,

小夥子乃是《廣州商報》的二老闆,手裡硬紙板乃是明日商報的模板,因商報規模極小,是以不得不租用粵報的印刷廠,小夥子就是要將模板送去印刷廠的。

呆了好一會兒,他轉頭見到德長薩哈幾人正欲離去,馬上就跳起來,大叫道:“你們幾個,給我站住!”

德長几人愕然回頭,小夥子快走幾步,就想揪薩哈脖領子,被侍衛擋住,他大叫道:“你們別走,賠錢,快點!”

德長對薩哈使了個眼色,說:“賠他一個銀元!”德長也難得這般講道理了,身在廣州,也是沒辦法。

薩哈不敢違拗主子意思,從袖裡摸出個銀元扔了過去,心裡這個心疼啊,那草紙板看來看去能值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