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著中國人可能而來的困獸之鬥。
弗拉基米爾希望,中國人按捺不住衝動,集結在東海黃海的所有艦隻來同自己決戰,解決半個中國水師,對於他的艦隊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這也是他極快的下令對中國商船展開攻擊的原因。
分而擊之,以最小的代價擊沉中國人所有的鐵甲艦,沙皇陛下的榮光照耀在中國海。
“蒙古,勿開口!中國,勿爭辯!對於俄國,南京也並非遙遙的地方!”
弗拉基米爾低聲喃喃自語,這首曾經傳誦在莫斯科的詩,是他的最愛。
將高高飄揚的藍白海軍軍旗插在南京城的城頭,在中國土地上高呼“烏拉”,是每個俄國軍人心中的夢想。
此刻,在吳淞口遊弋的俄國人軍艦,就好像獵人,等待著中國人鑽進其早已布好的陷阱。
吳淞口,隨著江水水流,沉沉浮浮的飄來了幾十個木箱,弗拉基米爾眼神一凝,站在他身側的副官笑道:“是被我們擊傷的那艘船觸礁麼?裡面是東方的瓷器吧?莫斯科的小姐們見到,一定會發出狂熱的尖叫。”
艦隊右翼的“石勒喀河號”,已經快速的迎了上去,石勒喀扎沃鎮,在數年前被中國人炸燬的造船廠舊址上,一座新的造船廠早就拔地而起,“石勒喀河號”便是這座造船廠建造的近海裝甲炮艇,一共有三艘,沿著阿穆爾河順流直下,編入了俄國遠東艦隊。
這種近海裝甲炮艇雖然只有幾百噸位,但機動靈活,又有裝甲傍身,當年克羅埃西亞金伯恩一戰,俄國人就很是吃了法國人所造的這種裝甲小炮艇的大虧,被法國幾艘裝甲炮艇逼近實施抵近射擊,輪番轟擊金伯恩炮臺,因為其不但可以靈活無比的躲閃炮彈,更有厚厚裝甲防護,炮臺炮火無法給其帶來任何損傷,裝甲艦的防護力至此才震驚世界。
石勒喀河號等三艘近海炮艇都是甲板上包覆鑄鐵裝甲,船旁列炮,有金屬炮門,炮門開啟時,火炮可從一個個狹窄的射擊口向外射擊。
石勒喀河號駛到一個漂浮的木箱附近,甲板上水兵舉起步槍射擊,不見有什麼異狀,顯然不是水雷,隨即扔出繩索,將木箱繫住慢慢拉近。
弗拉基米爾身旁的俄國軍官笑道:“中國人不會這麼愚蠢,用一百年前的水雷方式對付我們。”
話音未落,那木箱已經慢慢被拉到了石勒喀河號的船舷旁,水下,突然一聲悶響,石勒喀河號劇烈搖晃。
錨式水雷,弗拉基米爾腦袋裡飛快閃現出這個念頭,顯然,中國人巧妙的在木箱下拴繫了錨式水雷,這使得本應固定漂浮在水層下的觸發式水雷變成了可以移動的炸彈。
石勒喀河號水線下僅僅以銅皮包裹的船體顯然受損嚴重,很快上面的旗兵已經打出船底滲水的訊號。
“命令所有艦隻躲避這些木箱!” 弗拉基米爾臉色微微有些陰沉,錨式水雷是俄國人的發明,卻被中國人拿來對付發明者。
艦船編隊很快被打亂,一艘艘艦隻駛離木箱漂浮的區域,石勒喀河號裡更是亂成一團,船艙底部,木匠們釘牢加固木板,遏制其浸水的速度,船隻也慢慢的駛離危險區。
半刻鐘後,就聽汽笛轟鳴,內河處黑煙滾滾,趁著俄國人軍艦躲避水雷陣型散亂之時,鼓起風帆蒸汽全力開動的中國鐵甲艦一艘艘衝出江口。
弗拉基米爾冷哼一聲:“傳令,開炮!”雖然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混戰,但也就到此為止了,在水雷陣中的中國艦船,靈活性大大降低,除了變成活靶子別無選擇,愚蠢的中國人,自己為自己挖掘的墳墓。
可是等見到中國人的鐵甲艦和木箱相撞全無爆炸聲傳來時,弗拉基米爾才知道,很明顯,只有最前面的幾個木箱懸掛水雷,作用,僅僅是為了中國人突破封鎖而已。
“狡猾的中國人!” 弗拉基米爾反而笑了,他喜歡難以捉摸的對手,這才有樂趣。炮聲響起,附近搜尋中國商船的艦隻不用一個小時就可以趕來支援,看著自己的獵物掙扎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不管它怎麼掙扎,最後還是會充滿絕望的覆滅。
“降帆!全體降帆!”
北京號上,幾乎不等艦長鄭友賢的吼聲響起,水手們已經熟練的降下那一根根桅杆上碩大的帆布。
各種炮彈划著弧線在天上飛過,海面濺起一股股水柱。
俄國人船艦一輪射擊後,慢慢拉遠距離重新整隊,顯然不願意在這種近距離混戰中受到什麼損傷。
“嘭,嘭,嘭”近距離作戰,雙方不時有船艦中炮,尤其是剛剛衝出江口的中國船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