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朝鮮也好,都是個絕好的發展契機,錯過今日,怕要追悔莫及,別的不說,落後於那虎視眈眈的倭寇,怕你朝鮮就要遭受無比的苦難。”
金妃靜靜的聆聽,點頭,卻也沒想到,攝政王能和自己說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
葉昭又笑道:“你我相識時日雖短,但既然結親,父女也好,兄妹也好,關係總是近了一層,你喊我幾聲父王,我也不能令你白喊了,以後總會照顧你,照顧你金家,也希望你拿出真心,真正的尊重我,而不是來輕賤自己,也輕賤了我。”
金妃默默點頭,眼中漸漸有水霧升起,可不是,本是一國主母,卻要自輕自賤的來勾引取悅旁人,心中那屈辱誰又知道?
葉昭頓了頓道:“金妃,你可有小名?”結親時的正名實在發音怪異,葉昭到現今才想起問她名字。
“父王喊女兒玉兒吧。”金妃垂首說。
“名字倒也好聽。”葉昭笑了笑,又道:“走吧,咱去看看我中國貨品。”
金妃溫順點頭。
一批貨物已經運進了使館,落雪紛飛,貨物都置於後院倉庫平房中。
麗人撐著五彩油傘,伴葉昭踏飛瓊碎玉走向倉房,倒是一副絕美圖畫。
行走途中,金妃突然輕笑問道:“父王,女兒有一事不解,父王莫非這心真是鐵做的?女兒雖不如父王鳳妃可令六宮粉黛失色,但自認也算花容月貌,父王就真的看不上女兒麼?”
一番長談,卻是令金妃和葉昭心情親近了許多,想起剛才之事金妃固然害羞,可作為比較自負的女人,又隱隱有些不服氣,只覺傷了顏面。不過幸好,在這攝政王身邊如沐春風,何況他地位何等尊崇,倒真的不用怕沒有面子,去掉偽裝,什麼都敢跟他說,倒真是平生僅有的舒暢。
葉昭好笑的道:“那倒也不是,可我知道,你與李昪感情甚好,難道我還真要淫人妻女不成?我可做不出來。”
金妃咯咯一笑,眼見進了倉房,侍衛未曾跟入,就挎起葉昭胳膊,輕笑道:“現在女兒只與父王感情好。”
葉昭乾咳一聲,揉了揉鼻子,這關係親近了,可就有些若有若無略帶禁忌的微妙曖昧,搖搖頭,走向了一排排的貨品。
現今被運來使館的只是一些比較吸引眼球的小玩意,大宗物品如布匹等尚在貨船上,鳳妃也回了商船,與商人們合計在哪裡租地為好。
而看著那花瓣琉璃珠、萬花筒、千里鏡、懷錶自鳴鐘、玻璃鏡,金妃越來越是驚奇,從那木架上一件件拿起把玩,問道:“父王,這都是廣州商品?”
葉昭笑道:“是啊,原汁原味的中國製造。”看著這木架上擺的貨物,也不禁有些怡然自得,南部沿海的工業鏈,卻是比自己想象的發展還要快。中國工商界向來不缺開明進取之人,所缺的只是大環境,只是制度。可惜的只是,到了後世,國內製度寬鬆了,可國際大環境卻諸多限制,何況科技發展,基礎工業發展,人家早了一百多年,就是落後於現今這一刻,又豈是那麼好追趕的?
金妃卻是悠然神往,想象著鳳福晉講的那些新奇事物,輕輕嘆氣道:“女兒真是井底之蛙。”
葉昭笑了笑,略一琢磨,從懷中摸出一塊金懷錶,純金打造,精美無比,遞給金妃道:“送與你,你賞了我兩塊金錠,我總得有回報不是?”、
“父王!”金妃俏臉一紅,跺腳嬌嗔,明豔動人。
葉昭呵呵一笑,說:“接著吧。”
金妃接過,說:“謝父王,女兒定好好珍惜。”遂小心收入貼身錦緞荷包中。
琢磨著,葉昭又道:“晚間宴請你國豪紳,但你卻也不可掉以輕心,明後日你與李昪商議,領養王室孩童入宮,李昪雖年歲不大,但事事難料,總要有個準備,日後你誕下血脈自不必提,若終如前代大王一般,李昪也有香燈繼承,如此可保國政平穩。”
朝鮮國主無後情況司空見慣,前代大王就是無子嗣而崩,最後王室大妃與各路豪族選了李昪來繼承王位。
而現今葉昭教金妃的,自是經驗之談,金妃心下一凜,默默點頭,攝政王用心良苦,朝鮮國王需中國冊封才合法,如此領養了宗室子弟,如萬一王上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卻也能為後宮之主。
現今王宮內,已有兩代王大妃,有出身豐壤趙氏的上代大王李奐的生母神貞王妃,還有李奐之妻南陽洪氏王大妃,而自以神貞王妃地位最為尊崇,金氏現今為王上正妃尚在後廷有一席之地,可若李昪無子嗣而終,到時候誰又認得她來,怕也只能在後宮發黴發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