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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陳宜中從侯強身上看到許多禁軍將軍不曾具備地好品格。他不喜張揚。不屑逢迎。更沒有奢侈糜爛地生活作風。他只是身先士卒地紮紮實實幹。他想:像侯強這樣地人。是真正不怕死地將軍。為什麼我和張世傑以前都沒有看明白他。而張世傑還讓一個武將做了廣州知府?

邊想邊趁著落日地餘暉看了一下週圍地海面。夕陽只剩下半張臉在海地邊際搖曳著。大小上千艘船有條不紊地排著整齊地隊伍正在向東前進。一隻雜亂無章地隊伍就這樣被侯強輕易地整理好了。這種能力放到哪裡也是一個將才啊。為什麼我們都沒有看到呢?

正在思想間,突然聽見姜明在一旁說道:“天色晚了,先生回去休息吧,路還很長,我已經吩咐下去,一路上大家好好休息,到了琉球找到文壁大人在集合眾人,商議對策,畢竟此事不是我們二人能說了算的。”

陳宜中點點頭,剛要回去,卻見姜明仍舊在那裡站著,不由的問道:“你怎麼不去進艙內休息呢?還在這裡做什麼?”

“我睡不著,”姜明搖搖頭說道:“每當我想起這次戰死的將士,我都會難受,此次冒然進襲麗江浦,到底是對還是錯?”

“為什麼這樣想呢?”

“若是錯,我就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了,但若是對的,這次的損失真的很大,大的我都有些承受不了。”姜明比較落寞的說道。

陳宜中一聽,就知道是他那種患得患失的心裡在作怪,這個姜公子,平日處事應變還算可以,但是一到緊要關頭,總會顯得有些猶豫,這個可是掌權之大忌,自己該用什麼辦法幫襯一下才好。

已經入夜了,姜明還是在船艙裡沒有睡著,兩眼看著艙頂一個勁的發呆。再也沒有白天的從容,黑暗中卻是露出驚恐的神情。眼睛都不敢閉上。

又想起了白天侯強向自己稟報戰況時的悽慘。

這次偷襲,共計派遣由侯天賜為嚮導,苗成和許繼榮率領的步軍四千五百人,侯強帶領的疍民水軍三千五百人,船六百餘艘。但是回來呢?

步軍幾乎全軍覆沒。四千五百人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侯天賜寨主生死不明,同去的苗成、許繼榮受傷,其中許繼榮回來後就陷入了昏迷,一天都沒有甦醒,疍民中倒是有幾個土郎中,但是對於利器所傷也是無可奈何,只是把傷口清洗乾淨了事,剩下的只有聽天命了。

水軍的六百餘艘小船換成了近一百二十艘大船,還算可以接受,小船利用其進行偷襲還可以,到時間進行正規的水上作戰,還是需要船越大越好。六百餘艘換成一百二十艘基本上還是賺了,但是三千五百人回來只剩下一千九百人左右,損失近一半。隨之而去的陳龍和曾胡珂,只有陳龍回來了,曾胡珂在截擊元水軍的追殺中失去下落。想來也不會生還了。

去時八千人,回來了只有三千左右,而且基本身上都是傷痕累累。這麼大的損失是姜明所不能承受的,白天看著疍民將死去的親人哭泣著洗淨身子。裹上白布放入海中。姜明知道那是海葬,但是這些人都是為了自己而死,聽著船隊到處的哭聲,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唯一好一點的訊息。就是在搶船的過程中。在船艙內歇息的有近千人的熟練船工也被帶了出來,對於在臺灣發展還是好處的。

但是到了臺灣要如何發展,就這麼不到三萬人。其中一半還是不能上戰場的工人或者疍民親屬。姜明想起來就感到一陣的頭痛,萬惡的官僚主義,萬惡的黨爭。萬惡的利益為上。否則自己就可以帶更多的人去臺灣發展。

再回過頭想想,其實陳宜中說的沒有錯,只有絕對的權力才能造就一個自己的理想,張世傑如此,陳宜中曾經也是如此,文天祥可能也是如此吧,歷朝歷代的名臣義士那個不是這樣。否則,像是商鞅、王安石等等都是那麼慘淡的下場,而皇帝進行改革就沒有什麼大的風險。那不就是有了絕對的權利嗎?

想到皇帝,姜明的腦子一動,要是我做皇帝,我就會把這場危機化解的更好。但是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還皇帝呢?恐怕剛剛說出來,陳宜中和侯強等人就把自己的反給造了。自己差點沒有忘記宋朝是一個最不容易造反成功的朝代。

打消掉自己的做皇帝的美夢,就要想想現實中的問題了,臺灣距崖山一千五百餘里,按現在的航行速度,就算是順風順水、日夜兼程,也要七天左右,這個是聽那些熟練的船工說的,對於船速現在的人基本上沒有什麼概念,文化不普及,認識字的人都不多,更不要說被視為賤民的疍民了。字都不認識,誰還會計算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