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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了吧?”韓硯正坐在那輛騷包的寶馬上,笑得滲水。

“你在哪裡?”避開他的精神調戲,葉祁嚴肅地問。

“哎呀,你生氣了?”

“這種時候你能不能別開玩笑。”

狐狸聽這語氣也收斂了,“什麼事?你說吧。”

葉祁將剛才的經過講了一遍,韓硯聽完,竟出奇的一言不發。

“喂,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反駁?”韓硯望了望窗外,狐狸尾巴愜意地動盪著。

葉祁被這沉默搞怕了,失神吼道:“你到底在哪裡?!”

“我啊……”他笑了笑,終於開口,“當然是跟越寧在一起。”說完,掛上電話,車已經開回了院子。

“哇哈哈哈哈……動感光波!”

光屁股的小屁孩在螢幕上囂張跋扈,越寧和顏路在一旁莫名奇妙。三天前韓硯把他們留在這裡,自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回來就把他們看的高達換成蠟筆小新,一個人在那裡笑個不停。

“這個人到底在抽什麼瘋?”顏路一臉惡寒。

越寧挑了挑眉,“誰知道,我想喝可樂。”

“哦。”顏路點點頭,自然而然地就跑去拿。

支開他後,越寧關了DVD機,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你受什麼打擊了?”

韓硯擦了擦笑出了眼淚,坐起了身,半晌才說:“剛剛葉祁打電話來,問我是不是喜歡你,你說好不好笑?”

越寧愣了一下,偏過頭,淡然道:“你喜歡的是……吧?”

要是這時有風,韓硯真想學漫畫裡一樣說風太大,可是偏偏是在房裡,離得又那麼近,那個名字清楚的印在耳朵裡,他失去了裝聾作啞的權利,“被你看出來了啊……”他苦澀地笑了笑,往後一靠,“會不會覺得有點變態?”

“反正你本來就挺變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越寧波瀾不驚地說。

韓硯挑了挑眉,“你還真是有夠惡劣。”

“彼此彼此。”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笑得雲淡風輕。

沒有包容,不需要包容,只有理解,和信賴。

“你知不知道?其實我跟葉祁,還有高穎也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就跟你們三個人一樣。”韓硯望著天花板,目光變得悠遠,“我小時候挺幼稚的,總希望我們永遠都在一起,一輩子都保持著小時候的模樣,互相依賴,志同道合,永遠那麼年輕,沒有雜質。那個時候我看柏拉圖的書,內容很悶,但我喜歡那個名字,理想國,多美的夢想,要是人與人之間真有那麼一個理想的國度,能讓所有人不再疼痛,不再受傷,那有多好。可是事實上即使再親近的人,也會讓對方受傷……”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其實就是一場殘酷美學,儘管你把他想得再完美,也抹煞不了裡面的流血和傷痛,重要的人想要融在心裡,守護著,想要佔有,甚至想要摧毀,得不到,也不想別人得到,奮不顧身,不擇手段。通往理想國的路容不下更多的人,有人得到幸福,就必定有人要傷心,正因為人類是不能獨活的動物,當他眼裡有另一個人的時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所謂夢想,也許只是一場華而不實的皮影戲罷了,可正因為追隨這皮影,才使得人心向往美好,從而得到美好。

越寧沉吟半晌,好像突然間明白了自己一直迷惘的,恐懼的到底是什麼。人與人的相遇,真的很不容易,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些什麼呢?只不過慾望越強烈,感情越瑟縮,其實她跟韓硯一樣,都是想要在別人的身上獲得幸福的人。

“這麼說,我們兩個還都挺失敗的。”

一個得不到,一個要不起,遇到感情,再聰明的人也會變得一塌糊塗。

韓硯一怔,看著越寧略顯清冷的臉。

原來,她是真心喜歡顏小舟的。這一刻,他想。

傍晚醫生來給顏路做檢查,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可是他一直沒有告訴越寧,這次到底是為什麼和家裡起衝突?越寧也沒有問,每個人心裡都有秘密,誰撥誰的傷口都還會痛。等越寧離開以後,韓硯走進顏路的房間。

顏路坐在床上,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地看著他,寂靜的空氣裡有了幾分寒意。

韓硯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你不是顏家的孩子吧?”

顏路的眉頭微微一凝,點了點頭。他也是剛剛才知道,顏橋善酒後吐真言,打他罵他。顏路總算知道多年前遭遇的虐待和長久來的冷漠到底是為了什麼。

自己竟是死去的母親和另一個陌生的男人所生的孩子,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