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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味。”

無名先生微微點頭,“藍怡乃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雖不精琴棋書畫,但在很多方面,猶勝為師。”

張平育一愣,難怪恩師會將綠綺送與藍怡,“恩師,小師妹在琴道之上,比之藍氏兄弟,還要高麼?”

無名先生的六個入室弟子中,論學問不相伯仲,但若論琴藝,當屬藍俊辰和藍俊正兩兄弟更佳。

“平育,在北溝村,為師只是一名尋常的教書夫子,你也隨著藍怡喚老夫一生‘先生’吧。”無名先生說完。抬眸望向悠悠白雲,“若論琴技,藍怡自不及他們兄弟二人。但若論琴道,二人不及藍怡。且這種差距來源於心境,不是他們想追就能追上的。”

張平育點頭,梅縣人都說無名先生六徒中,他老人家最中意藍俊正,張平育本也是這樣以為的。但是寒食節時,先生去參加藍俊正的冠禮。並未如外界所言那般為他加字,當時張平育便知先生對藍俊正並不十分中意。

現在看來,他們這幫弟子中。師父最中意的,當屬藍怡無疑了。張平育想到這裡,竟真心的為藍怡感到高興,還有幾分與有榮焉的感慨。“先生。您打算在這北溝村住上一年半載?”

無名先生暢然一笑,“不止一年半載,老夫打算在此安老了。”

安老?!張平育微微點頭,看來這裡自己也要多來幾趟才是。

“平育,老夫在此逍遙度日,不想他人前來打擾。”無名先生看穿他的心思,“平升今日來讀書如何?”

張平育的胞弟張平升也是無名先生的入室弟子,今年到了參加科舉的年紀。眼看著秋闈將近,他正在家刻苦攻讀。

“五弟他謹記先生教誨。日夜苦讀不輟,中秀才應是不難。”張平育如實說道。

“此言不差,平升乃是你們六人中,最用功讀書的一個,可惜他心境未開,難免拘泥於聖賢之書,中秀才手到擒來,若想中舉,怕是還學磨礪。”無名先生點頭,“不過,你們六人中,若是有人能中舉,除田止外,非他莫屬。你回去告訴平升,若有疑惑,只管傳雁與老夫便是。”

“多謝先生。”張平育站起身行禮。先生收的這六個徒弟,他們三個雖都中了秀才,卻都無心仕途,並未接著去考舉人。藍俊正、張平升和王田止三人中,王田止心境悟性極佳,中舉便如囊中取物;藍俊正與藍俊辰一般,只好風月,無心仕途,若非是父親強迫著,他也只想做個白衣書生而已;剩下的便是他的五弟平升,五弟木訥,只喜閉門苦讀。當年若不是他萬分的求師誠意終於感動無名先生,先生也不會收他為徒。先生收下他後,也是一視同仁地教他讀書識理,五弟也很爭氣,漸漸使先生有所改觀。

於伯上前,“先生,飯做得了。”

藍怡帶著宇兒,手捧綠綺回到家中,先鄭重地把綠綺放在自己的炕桌上,小心開啟琴套,才知這把琴,為何名為綠綺。

但見它通體黑色中隱隱泛著幽綠,有如綠色藤蔓纏繞於古木之上,七跟牛筋製成的琴絃附與其上,古樸自然,有種說不出的協調。

藍怡小心的將綠綺翻過來,不同於太古遺音和飛泉,綠綺的龍池內只用張揚的草書,刻了“綠綺”二字,除此之外,再無一字。

藍怡含笑撫摸著二字,輕輕將琴翻過來放好,撥動琴絃,“錚”地一聲,琴音雅潤,盪開千古歲月,撲面而來。藍怡似乎真的看到司馬相如盤膝抱琴,彈唱《鳳求凰》的場面。

雖不是十分欣賞司馬相如,但無損她對這把琴的喜愛,藍怡將琴絃一一撫過,仔細聽著它獨有的韻味,方睜開眼睛,露出笑意。

宇兒趴在炕沿上,“娘,宇兒也想彈琴。”

藍怡點頭,帶他淨手後,抱他盤膝坐在炕上,讓他自己品味琴絃。

宇兒白淨的小臉露出肅穆的神色,鄭重地挽起衣袖,有模有樣地撥動琴絃,聽著它們發出不同的響聲,露出驚奇的笑意。

“宇兒也喜歡琴?”藍怡輕輕問道。

“宇兒喜歡,那日聽了三舅舅和梁郎中彈琴,宇兒就想學了,不過……”宇兒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兩手的手指扭在一起,“宇兒不知道能不能學會。”

藍怡親親他的小臉,“宇兒喜歡,咱們便學,只要高興便好,只要認真學,早晚會學會的。娘給你找一把好琴,咱們一起學,好不好?”

雖說琴棋書畫乃是古代文人必須之藝,但是村裡的義學畢竟條件有限,只能教授孩子們拿筆識字,這四樣也只是提提罷了,所以宇兒聽過琴,並未真正接觸過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