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谷,恐怕派一百個人去也不成問題。可是沈寂溪偏偏要讓鍾墨去,還旁敲側擊的支了雲夢初來,恐怕此事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如今看了這封信,鍾墨隱隱覺得此事或許和雲夢初有關,只是一時摸不到頭緒。要想解開迷惑,只有去了才能知道。
“說不定又要讓你惹麻煩。”雲夢初幽幽地道。
鍾墨聞言一愣,冷聲道:“來都來了,哪來那麼多廢話。”說罷一夾馬腹,繼續朝前方而去。他起初的預感,正在一點點的成真,雲夢初果然是個大/麻煩,只要沾上再想擺脫就難了。
最要命的是,鍾墨髮覺自己已經越來越不想擺脫這個麻煩了。
有時候甚至恨不得乾脆將這個麻煩帶走得了。
“麻煩”對自己在鍾墨心中地位的鉅變一無所知,兀自有些氣悶的數算著,自己欠對方的人情到底什麼時候能還上。
兩人行到晌午便到了赤霞山。
在官道和山路的交叉口,等著兩名身著淡藍衣衫的青年。那兩人的衣著打扮既不像純粹的習武之人,又不像讀書人,看氣質倒是和青淵頗為相似,只不過更為成熟一些。
“請問閣下可是沈先生?”其中一個青年上前問道。
“沈先生有要事在身,特意請在下代勞,來接兩位公子回去。”鍾墨道。
那兩人對看一眼,彼此交換了個眼神,然後道:“谷主有吩咐,來人若非沈先生,便算不得數。”
“你們又不認識沈先生,就把我們當成沈先生帶到山上,待見到你們的谷主,我們自有交待。”雲夢初道。
兩人打量了雲夢初和鍾墨片刻,彼此點了點頭,竟然答應了。
雲夢初回頭看了鍾墨一眼,他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過關了,不由開心的衝對方眨了下眼睛。鍾墨面色一動,雲夢初卻已轉過頭了,只剩後腦勺對著他。
兩人帶著鍾墨和雲夢初沿著山路走了一會兒,轉了林間小道,遇見岔路口時而轉左,時而轉右,直繞的他們幾乎分不清方向。待行了近半個時辰,眾人已經到了半山腰的密林裡。
在樹木的掩映下,一個比一人略高的山洞出現在眾人明前。眾人沿著山洞走了近兩盞茶的功夫,眼前豁然一亮,已經到了一處山谷中。雲夢初不禁暗歎道,這地方一般人還真是找不到。
“兩位請跟我來。”其中一個青年引著兩人在谷中行了片刻,到了一處院落。那青年進去通報了一聲,便出來引著二人進去了。
正廳裡立著一個著一身白衣之人,那人相貌頗為俊美,只是面目冷清,令人望而生畏,難以生出親近之情。此人正是赤霞谷的主人,名喚韓荻。韓荻見到兩人面色微動,隨即開口道:“兩位之中應該沒有人姓沈吧?”
“沈先生有要事在身,便託我二人來接兩位公子回去。”鍾墨道。
韓荻冷哼一聲,道:“沈寂溪真不愧是沈寂溪,辦起事情來永遠都是一副不著調的套路。我親自寫了信給他,說若是見不到他,就把他兒子的屍首送過去,他的心倒也真大。”
鍾墨聞言將身上繫著的包袱解下來,將木盒取出來道:“這是沈先生特意備的薄禮,請笑納。”
韓荻接過木盒開啟一看,雙眼不由一亮,面色終於有所緩和。而後他的目光不經意的掠過雲夢初,繼而一愣。
鍾墨見對方盯著雲夢初,面色陰晴不定,不由暗暗捏緊了拳頭。
第30章 舊識
偏院裡,沈途正和沈從之下棋。後者面色已不似幾日前那般病態,幾乎看不出中毒的症狀了。
驚蟄百無聊賴的倚在廊柱上,逗弄手腕上纏著的兩條小蛇。
“你又讓著我,不玩了。”沈途兩手一攤,面上頗有些不快。
“方才是我沒留神,並非刻意讓你。”沈從之忙溫言解釋道。
沈途見對方面上掛著笑意,看起來真誠的很,於是便撿起一枚棋子繼續落到棋盤上。沈從之故作猶豫的斟酌良久,才落到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他必須讓自己既不會讓的太明顯,又不會贏得太過分。
遠處的驚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道,這倆人日日下棋都是一個套路,一個不停的讓,一個不停的不讓對方讓。可偏偏倆人還玩兒的挺起勁。
實際上,倒不是兩人多麼熱衷於下棋,實在是被關在這方寸之地,找不到旁的消遣,只能用下棋來打發打發時間了。
“你說抓咱們來的人,到底圖什麼呀?整日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咱們,還幫你解毒,可是他們管事兒的也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