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時僅僅是個新出道的玉雕師;公司也名不見經傳,那回身上穿的香檳色綢裙是老周戰友媳婦林瓏幫忙找人訂做的,不出名設計師的價廉物美作品;從各方面來看都很是相稱。
可如今正是“金枝玉業”井噴式發展的關鍵期,總不好身上戴著幾百上千萬的珠寶;再配千兒八百塊的三無裙子吧?
“買唄!如今咱們不差錢啦;”本就不願金玉耗神的老周趕緊拍著胸脯氣概萬千的說;“那什麼香奈兒、lv、迪奧的禮服直接買現成的;現成的不合適就訂製。”
正咬著鉛筆冥思苦想的金玉不由一愣,而後彎眉淺笑起來:“國際大牌禮服裙少說也得小几萬吧,高階定製幾十上百萬都可能哦!”
“呃?十來萬的也行,幾十萬的可以再研究研究嘛。”老周眼神飄忽了一瞬,對時尚圈兩眼一抹黑的他可不知道一條裙子能貴成這樣,這麼說來,那些走紅地毯的動輒就穿了套房子在身上?! ;嘖嘖嘖。
周純話雖這麼說,金玉卻是個節約慣了的,搖了頭就拒絕道:“哪需要賣這麼貴的。翡翠戴了還能賣,衣服我可捨不得,大場合只能穿一次而已。”
“誒,可不止這一次啊,”周純伸手從書桌對面拖了轉椅坐到金玉身側,點著她隨手畫在書寫本上的禮服草圖,暗含深意的笑道,“選純白或者正紅的,一輩子一次留著也有紀念意義。”
“……嗯?”金玉疑惑的皺了眉,一時間沒琢磨出他什麼意思。
“婚紗!”見她想不明白老周直接道出了重點,印�判α撐耐茸雋司齠ǎ�罷獠皇且�刪┏敲矗�胛壹乙膊輝叮�紗嘁徊⒔�槔癜熗說昧恕!�
並非詢問而是牟定的安排,沒等金玉吭聲他又掰著指頭開始算給她聽,六月十號逢週六又是黃道吉日,正好辦酒。歇兩三天還可以找個近點的地方度蜜月,然後再飛回京城籌備、參加賭石文化節。
婚禮?金玉猛然一愣,腦海中瞬間竟回憶起了當年和陳杰結婚時的情形。原以為自己在找到幸福後早就忘卻了那段記憶,可如今一幕幕深埋起來的畫面卻清晰無比的浮出水面。
她甚至還記得那是五月八號,父親屍骨未寒,卻因為自己腹中有了寶寶不得不匆匆舉行婚禮;前夫陳杰的媽媽從頭至尾都沒露出過笑臉;自己穿著雪白的拖地婚紗不知道被誰踩了,換敬酒服時才發現後面有黑黑的鞋印……
糟心的婚禮其實已經預示了那場婚姻註定的結局吧?金玉沉了臉雙手下意識的放於小腹前,心頭忽地酸楚不已。
她並不後悔在發現陳杰外遇後的果斷離婚,唯獨心疼那個無緣得見天日的寶寶,如果是自己當初再堅強些,也不至於暈倒在大街上弄丟了他。
老周見到金玉那捂腹部的動作心裡就咯噔一響暗歎“糟了”,緊接著又瞅見她眼圈微微有些發紅,頓時心疼不已,趕緊握住老婆的手張了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勸。
一貫英明神武的他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是啊,我們還沒舉行婚禮呢,過年時媽媽就說過的。哎,這段時間太忙居然忘了。”半晌後還是金玉自己回了神尷尬一笑。
她嘴裡掩飾的說著,實際上卻心知肚明自己是因為前一段婚姻過得太糟糕,下意識的迴避了這件事。
“沒事兒,得閒了再辦,也不著急。”周純打腫臉充胖子擺手勸了兩句,話頭又一轉說籌備婚禮的事兒不用金玉操心,他媽和嫂子早就磨刀霍霍想下手了,新媳婦兒只需要打點好自己帶人去參加就行。
這話一說金玉哪能不知道他很急?微微一笑答道:“好啊。六月之前有沒有黃道吉日?不如早點辦吧,別趕著兩件大事湊一塊兒。”
周純差點把“五一節”三個字脫口而出,考慮到不能和她之前的婚禮日子撞了又改口道:“這月底也行,清明節之後。”
“那就買成衣吧,訂做太慢了,”金玉預設了老周點出的日子,又有些為難的嘆氣道,“聽說,二婚不能穿純白和正紅。”
“怎麼不能?”老週一聽她這自暴自棄的語調立刻就揚起了下巴,高聲反駁道,“愛穿什麼就穿什麼別管人家瞎說!”
金玉一見他嗆聲自己語氣就更弱了,面露尷尬之色喃喃道:“白紗不是象徵純潔麼……”
“什麼叫純潔?心地善良那也是純潔。真要嚴格按照西方古時候的做法,必須得是處*女才能穿白紗,現如今辦婚禮的有幾個還是處?”周純頓都不打的就反駁了金玉的話,大手一揮下了結語,“這事兒聽我的,白紗儀式,紅裙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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